第八十四章

作者:塔尖上的小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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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讨论了会儿事情,在知夏将药端过来时,几人才被允许出去。

    出了正房,知春的眼睛仍是红肿不堪。

    “丫头,看不出来你这么凶悍!”一出门,裴子画又恢复成那吊儿郎当的不良军师,调笑着说。

    知春看了他一眼,低下脑袋不吭声。

    秦铭温和的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做得很好,安安这么快得救,也是你的功劳。而且我相信安安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沮丧的,她一向把你们当做姐妹看待。”

    知春惊讶地抬头,看到对面的男子盛载着盈盈笑意的双眸,一脸赞赏与安慰。

    “多谢大公子。”知春心头好过了一点,感激地说。

    秦铭笑了笑,裴子画在旁边又啪的一声打开了扇子摇起来。

    “好了,你也累了一天,去歇息吧。”

    “是。”知春朝他们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裴子画看着丫环离开的身影,微微蹙起眉。

    秦铭毕竟与纪凌尘接触的时间短,不清楚状况,他可是很清楚王妃的伤势让王爷很生气。其实,他除了知道王妃背后有一道刀伤外,就不知道其他的了。让他想不透的是,景王妃的伤并不重,也没有伤到要害,却不知道为何王爷那脸色那么冷那么黑呢?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裴子画慢慢回想着知春刚才叙述的事情经过,再结合纪凌尘让他的心腹送来的信息,实在是想不透王爷为何会这般狂怒。他在事情差不多结束时才接到消息匆忙赶来的,只知道秦安安让一个孟国女人的弯刀在背后划了一刀,不过因为纪凌尘出手及时,那一刀并不深,只是让她失血过多昏迷罢了。

    难道他已经深爱她爱到了连她有丁点损伤都无法接受的地步?

    裴子画用扇子顶部支着下巴如此想到。

    不过,裴子画自然不知道知春隐瞒了其中一些过程,连对纪凌尘也没有说的是秦安安被人咬的事情。纪凌尘虽然不清楚那过程,可是看到秦安安的肩膀上的那个血肉模糊的牙印摆的那儿,就算他想装作看不到也不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便是纪凌尘对都罗魁恨之入骨的原因,敢染指自己的女人,就是自找死路!

    室内,纪凌尘接过知夏拿过来的药,挥手让她退出去。

    纪凌尘坐在床上,清澈的双眸看着床上睡颜不安的少女,她看起来正在忍受着什么莫大的痛苦,干燥的嘴唇微张,发出细细的呻吟。

    她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惨烈的战场上的情形在梦里无限回放。

    纪凌尘看了会儿,将她托起半身,端起碗含了口黑漆漆的药,俯首贴上她的嘴唇,将那口苦涩的药哺喂过去。

    又苦又涩的药入喉,终于将她从那场恶梦中拉回现实。

    秦安安张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唇上传来温热的触觉。

    他的眼睫微阖,半覆盖住那双清幽的双眸,而他哺喂进她嘴里的药很苦,他的唇舌霸道强硬地让她将药咽下喉咙,等她咽下后,湿滑温热的舌*过她嘴里的每一块地方,搅拌吸吮,将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都细细地扫一遍,很快苦涩的药味被他吮吸完……

    “嗯……”

    等他好不容易退开,她张嘴,正欲说话,谁知他又喝了一口药汁凑了过来,含住她的唇,继续哺药,然后吮吸深吻。他的动作很慢,一口一口药地将它哺喂过来,全然不理会她此时已经清醒了,可以自己喝药,更在这种慢速度中,让她慢慢地品尝到那种苦苦的药味,让她若不堪言,只想一口直接喝尽了事。

    看她还敢不敢让自己每次都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每次都让自己受伤!每次都让他的心疼的好像要死掉一样。

    如此几次后,秦安安终于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她因为背后受伤,现在全身不着丝缕地趴在床上,背后的刀伤已经处理过了,包扎了绷带,而肩膀上的那道咬伤除了清凉的感觉让她知道已经被上了药外,却没有包扎绷带,他在喂药的时候,他的手指时不时的抚过伤口周围的肌肤,让她的神经微微绷起来。?

    纪凌尘在喂完药后直接掀开了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钻进来贴进她,因为她有伤在伤并没有直接压上来,只是侧卧在她身畔,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背后……

    秦安安僵硬地趴在床上,很想直接翻身躲开。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他灼热的视线放在肩膀上的那道咬伤上,那锐利的视线让她有皮肤起了鸡皮疙瘩,难以忽视。背后的伤很疼,而他莫名的态度让她心里极度不安。她知道自己肩膀上的那道咬痕太明显,明眼人一看都看得出来发生什么事情,在这个时代而言,或许可以认为她不洁了吧……或许……

    单只是这样想着,心脏就一阵阵紧缩的疼。

    她弄不清是怕他因而嫌弃自己,还是怕自己喜欢他太深而失去了自我……

    眼睛湿润起来,眼泪正要滑出眼眶时,突然,感觉到肩膀上贴上的温暖的唇时,她浑身一震,眼泪硬生生收回。

    她不可思议地扭头,只看到埋在她肩膀上的那颗黑色的头颅,正用他的唇和舌头亲吻舔舐她伤口周围的肌肤,一遍又一遍地舔吻着,让她有种他是一头野兽,正用舌头和口水为他的伴侣清洗身体的错觉。

    “阿尘……”她忍不住唤了声,声音有些虚弱。

    他却未曾回答,仍是细细地舔吻着她的后背,她觉得她肩膀的那处地方都湿了,被吮吻得红了。他的呼吸有些粗,灼灼地喷拂在她背上,让她难以忽视。

    “阿尘。”

    她小声再唤,他仍是不理会。

    秦安安觉得有点委屈,而他不理她更让她难过。

    如果他嫌弃她了,就不要再亲她;既然不是嫌弃,可是那为何要这样亲吻她?

    她又疼又累,因为伤在背后,只能趴着睡,感觉着他耐心而压抑的亲吻,终于止不住困意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秦安安再次醒来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维持着睡前的姿势,趴着睡的。

    天是黑着的,屋子里点头了蜡烛,将屋内的一景一物照得通亮。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背上的伤口仍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稍微动一下扯动到伤口一阵的疼,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屋子里没有人,只隐约听到了外头说话的声音。

    秦安安闭了闭眼睛,不知道此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自从被那个孟国男人报复性地咬伤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可能有麻烦了。甚至这事情若是被人知道,她的名声根本没有了,皇后若是知道,更是有理由将她给废了,重新找过一个满意的,还有团子,团子不知道会不会……

    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打湿了枕头。

    没有人,她可以放纵自己哭得像个孩子,只是又怕外头的人发现只能压抑着哭。

    不知哭了多久,突然听见了脚步声,她呜咽的声音马上哽在了喉咙里。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这样狼狈哭泣的情景,她赶紧将脸撇向床里头的一面,悄悄扯来枕旁的一条白帕将鼻涕眼泪擦去。

    脚步声停在床前,然后她感觉到床微微一沉,有人在床边坐下。

    一只手轻轻拨着她头上的发,然后那手将她的脑袋板回来,灯光下,她满脸泪痕的脸与哭肿的眼睛无所遁形。她垂下眼睑,突然觉得很难堪,竟然被他看到自己哭得像个弃妇一样的情形。

    事实上,她先前只是觉得疼加上点委屈才哭的。等哭过了,乐观的天性让她很快将那些事情看开。既然有些事情不是她想要发生的,也不是她的错,落得这种地步也怨不得自己,她不必为别人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买单哭泣,那是庸人自扰,她一向不乐意干这种自怨自艾的蠢事。人生苦短,不是谁都有前世今生的,她无须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愁眉苦脸,自我怨恶。

    如果他真的嫌弃她,那么她就带上团子走吧……

    “怎么哭了?伤口疼?”

    纪凌尘小心地将她连人带被抱起,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她的脸。

    “我……我以为你不理我了!”迟疑了下,秦安安最终说出心里的实话,这种怨妇一样的话真的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纪凌尘的表情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想般。

    “我怎么会不理你!”他轻轻地说,双眸带着笑意,见她睁着一双哭红的猫儿眼瞅着他,看起来真的很可爱,忍不住在她苍白的脸上烙下一吻,”“团子一直在闹着要找娘亲,哭个不停,我哄他了。”

    “团子在哭吗?抱过来……”秦安安咬了咬唇,见他那双眼眸此时带着柔软的笑意。

    ”现在已经睡着了,没关系,你受伤了,不要管他“纪凌尘安慰。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他咬得很疼,还说要杀我……我、我已经不洁了……皇上和母妃那里……”秦安安觉得还是应该说清楚。

    她的话被他温暖的唇堵住,尽悉吞入肚子里:“我不在乎这道伤疤,这道伤痕,只会提醒我,保护不好自己的妻子,以后不管多大的事情,身边的暗卫和知秋都不能再离开你半步,哪怕是进厕所,知道吗?你要为我和团子想想,我们都不能失去你。”

    她眼角还挂着泪珠,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脸。

    他吻了会儿,将额头与她额际相贴,手指滑过她的脸,哑声说道:“你没有不洁,就算是不洁,也不许你离开我,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谁也不能改变。”

    秦安安的眼睛亮起来:“真的?”

    纪凌尘含笑点头,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他将她的脸捧起,蹭蹭她光滑的脸蛋,说道:“此事已经下令禁止了,不会有人知道。”说着,他的眸中滑过一道冷光。

    秦安安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等明白他的想法时,心里一阵感动。

    他又抱了她一会儿,方起身将她抱到桌前,将一碗仍温着的瘦肉粥喂给她。

    秦安安也饿了,加上现在心情很好,不由得胃口大开。

    纪凌尘也很满意她的好胃口,含笑看着喝粥。

    “阿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过亥时了。”

    秦安安恍悟,原来距离自己喝药时,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

    喝完了粥后,还要喝药,这回不用他喂她自己先将之端来咕噜咕噜地喝尽,免得他又想一口一口地将它哺喂给她,那真的是一种酷刑。而秦安安也确认了,那时他确实存了坏心眼,才会这么惩罚她。

    等喝完了药,她又被他抱回了床上。

    她伤在背上,虽然扯到伤口时会疼得紧,但到底没有伤到筋骨,只要小心点下床倒不要紧。可是他完全将她当成了易碎的水晶娃娃,将她抱来抱去的。特别是当她说想要起夜时,他二话不说将她抱到外间耳房时,秦安安羞得简直想挖将洞将自己埋了。

    无论几次,当他亲力亲为地做这种事情,总让她既窝心又满脸黑线。

    等终于再上床睡觉时,秦安安仍是趴着睡的,纪凌尘侧着身躺在她身边,手指不由自主地抚过她肩头的伤痕。

    秦安安整整躺在床上半个月后才被允许下床,在此期间还不准团子在旁边,说是会影响伤势复原。

    等伤口结疤的时候,又迎来了新的一轮难受了。因为,伤口周围的肌肤总觉得很痒,让她想伸手去抓挠,恨不得将那疙瘩给抠下来。白天还好,她可以克制自己的行为,不去用指甲挠它,免得在未脱痂时乱挠弄出血,但晚上睡沉了时无意识的去挠了以后就惨了。

    为了防止她自虐的行为,纪凌尘每晚睡觉时,都会将她拖到怀里,让她侧卧着躺在他怀里,而她的双手自然被他胳膊夹住。开始的几晚她觉得这种姿势让她难以入眠,等过了几晚上,她甚至已经可以淡定地直接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所以说,人的习惯真是特么的伟大啊!

    这期间,何夫人过府来探望过她。

    那时秦安安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中衣,因为失色过多,一时没有补回来,脸色还苍白倦怠,无力地靠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看起来就像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何夫人有些略微心疼地询问她怎么会感染个风寒弄得如此严重,然后同她说了些治风寒的民间土方子,都是她在越城十年来与当地的妇人打交道多了得来的。何夫人还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说外头一些百姓在听说景王妃感染风寒一直卧床在床时,甚至有些好心的妇女们去庙里给她烧香祈福,希望她身体健康长寿。最后,何夫人调笑着说,没想到她这个才来越城半年的王妃倒是比她这个城守夫人还要得深得民心了。

    秦安安听得心虚不已。她知道这是纪凌尘的功劳,他之前打败孟国,守护了越城,甘愿留在这等苦寒之地保家卫国,使得越城百姓心里对景王无限感激爱戴。进而连带的她这个王她也跟着水涨船高,被人一起爱戴了。

    所以说,在越城中,景王得民心的程度与赵将军有得一比了。

    这些不算,秦安安感觉何夫人看起来好像真的认为她是感染了风寒一直卧床在床,是真心实意关心她的,让秦安安对隐瞒她一事生出了些许的愧疚之心。

    秦安安受伤的事情除了纪凌尘、裴子画、知夏、知春、秦铭,太医和当日同纪凌尘去救人的几个亲卫之外,再无一人知晓了。而这些人除了王太医外,都算是纪凌尘的心腹,自然会听从他的命令,不会多嘴透露出去。至于王太医,秦安安虽然不知道纪凌尘怎么做,但看王太医每回来给她请脉时那副恭恭敬敬的模样,相信他也不是问题的。

    以纪凌尘缜密的心性,处事的方式,他确实将此事瞒得连何城守也无法察知的地步,让秦安安觉得他就像小说里面的那种反派大领主,只手遮天……

    半个月后,肩膀上的那道让人十分介意的咬伤已经好了,只是留了道淡淡的痕迹。

    以秦安安的心性来说,当时被孟国前太子都罗魁这么咬伤时,心里真是恨极了他。只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沉淀,她很快的看开了。上辈子摔摔打打长大,受伤落疤是经常的事情,她是个喜欢随遇而安的孩子,对身上有没有伤疤什么的根本从未放在心上过。是以,她现在好像也有点不太放在心上,是不是太不应该了呢?特别是见他如此在意的时候……

    秦安安趴在床上,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在此时,“哇哇啊啊哇啊啊!”一阵孩子的清软的啼哭声响起,那软糯又清亮的叫声里透着难过委屈,让人听着都忍不住心疼怜惜。

    秦安安支起身子,叫知春带嬷嬷进来。

    因为纪凌尘下了命令,在养伤期间,不让团子过来打扰,团子每日哭闹次数直线上升,秦安安只能在他出门的时候将可怜的团子带过来。

    嬷嬷将小团子带过来时,哭闹的小团子立马停止了哭泣,已经张开的小手,伸着要抱抱的表情瞬间萌化了秦安安。

    接过团子,在他萌萌的小脸上亲了亲,惹来他咯咯的笑声。

    “小公子这么小就知道认人了,将来长大一定是一个聪明绝顶的”章嬷嬷越看越喜欢这个小公子,在给贤妃的信中,也是一顿好夸,惹的贤妃一直催着秦安安他们快点回去,抱怨着好不容易有一个孙子,还远在边城不能环绕膝下。

    “嬷嬷不要再夸了,以后啊,就该骄傲了,男孩子还是要严厉一点才好”秦安安现在每天都能听到夸奖声,说不骄傲是假的,可是也担心给团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王妃放心吧,有您和王爷在,小公子绝对不会长歪的”章嬷嬷笑着打趣。

    秦安安想想也是有道理,倒也不再纠结了。

    专心的逗弄起小团子,在小团子的脸上留下了无数的口水印子,幸好小团子现在的智商理解不了他娘亲是在蹂躏他,只知道自家娘亲是在跟他玩,还挥舞着小拳头回应着秦安安的亲吻。

    旁边的嬷嬷、知夏看的满脸黑线,这无良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