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千千小说网 www.77xsw.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电梯在一楼停下时,叶平安正低头玩着手机,余光瞟见电梯里里边还站着个人,急忙将手机放回睡衣的兜里,一只脚跨了进去,弯腰搬起电梯门旁边的箱子。

    许是看到她有两个箱子要搬,电梯里的人伸手帮她按住了开门键,叶平安也没去注意他的长相,见此急忙道了谢。

    箱子搬进来后,她直起身想按八楼,却发现那楼层键已经被按了。

    她眸光微闪,八楼,不就是她住的那一层吗?

    难不成身后的人是她邻居?

    她眨了眨眼,暗戳戳自电梯门上打量着身后的人。

    黑色西裤,白色衬衣,袖口被挽到肘边,露出一截精瘦的小臂,上边挂着一件黑色西装,这打扮在这小区里也不稀奇,叶平安并不觉有异,视线往上移了几分。

    猝不及防,两人的目光在电梯门上对上了。

    叶平安本来还有点囧,待看清那人的样貌后,一脸讶异,回过头,嘴唇动了动,“沈先生?”

    男人沉默了一瞬,看着面前这扎着小马尾穿着卡通睡衣的姑娘,灵光一闪,总算想起来人家是谁了,他微扯了下嘴角,笑容亲和,“你好……”他看了眼楼层键,只数字八孤零零亮着,“你也住八楼?”

    叶平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谁会想到半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居然有一天会在自己的公寓里碰上了。

    她点头,脸上的惊讶还未散去,张了张嘴,“真、真巧。”

    沈见庭仍是那副谦谦有礼的模样,脸上挂着笑容,听她这么讲,微微颔首,“是挺巧的。”

    叶平安抿唇而笑,抓着自己衣服的下摆,一脸不自在。

    沈见庭在不相熟的人面前一贯这副寡淡冷清样,一脸生人勿进,也难怪每回叶平安与他站一起,总觉得自己跟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至极。

    电梯一到,沈见庭瞧她旁边那两口箱子,二话没说又帮了她一把。

    箱子摆放好后,他站直了身板回过身,见小姑娘两手插在衣兜里,大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目光呆滞,不禁出口问道,“怎么了?”

    她白皙的脸蛋上浮着两抹红晕,听他这么问,摇摇头,很是实诚道,“没有,在想你是不是雷锋。”

    沈见庭不禁笑出声来,一边往自己家门口走,一边掏出钥匙,嘴上幽幽道,“我还没那么伟大。”

    咔哒,门应声而开,一轻柔的嗓音也随之传来,“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还没给我答案呢。”

    沈见庭回头,一脸迷惑。

    “就……就aa制。”叶平安见他想不起来,提醒了下。

    沈见庭失笑,想起那晚小姑娘一脸扭捏和他谈这事儿的模样,他那天都故意转移了话题,这姑娘是没懂他意思?

    “很过意不去?”

    叶平安被这么一问,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沈见庭挑了挑眉,嘴角勾着,“真过意不去,不如下次有空你请我一顿。”

    叶平安微怔,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应道,“可以啊!”她怎么没想过这个方法呢?

    见她似乎松了一口气,沈见庭顿觉无奈,和她道了别后便转身开门进去。

    别于外头的宁静,里头喧嚣一片,开着冷气,关着窗户,浓烈的烟味弥漫着整个房子,让他忍不住蹙起眉头。

    程二朝他望来,嘴上叼着一支烟,手里正忙活着,“跟谁讲话?”

    沈见庭收起表情,淡淡道,“邻居。”

    他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那小姑娘啊,长得倒挺不错的。”

    沈见庭在沙发上坐下,偏头看着坐在麻将桌旁的人,“你见过?”

    “嗯,下午给你搬东西的时候瞧见了。”话音刚落,坐在他对面的人便‘哈’地一声推了牌,胡了!

    他烦躁地把牌往前一推,对刚来的人说道,“你来你来,今天见鬼了。”

    刚刚赢牌的人数着钞-票,咧嘴打趣道,“你有哪次不见鬼?”

    他啐了口,“闭嘴,等会大爷我再玩死你。”

    那人切了一声,“得了吧你,别等会连条裤衩都没了。”

    程二咬牙,将嘴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头。

    沈见庭起身过来,将程二给赶到了一边,从兜里摸出了皮夹递给他,让他去外边买酒,顺便买几条好烟来,有此等好事儿,程二怎会放过,二话不说,操起钥匙便往外走。

    出了屋子,外边空气虽清新了,却燥热难耐,他扔掉了口里的烟,插着腰站在电梯门外,余光瞟见隔壁屋里有人影走动,他别过头看了眼。

    那屋子只关了个防盗门,不锈钢架镶着玻璃,因为屋里屋外明暗反差太大,可以清晰地看到里边有个人蹲在玄关处,脚边摆着几口箱子,不知在挑拣着什么。

    电梯到达提示音传来,他回头,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跨步走了进去。

    沈见庭这小区附近就有个商业广场,购物甚是方便,程二拿了一箱啤酒,买烟的时候也挑了一款他们常抽的,还特意多拿了一条,买单时,当那收银员报出金额时,刚打开了皮夹的程二愣了小会儿,有点尴尬地将其中一条烟拿开,“妹子,不好意思,钱带少了,这个下回再拿。”

    程二生得一双桃花眼,笑着时那眼睛就跟放电一样,让那收银小妹蓦地脸红,听人家说那个不要了,哪像以前对待其它顾客一样不耐烦,利落地帮他退了款,还轻声细语地说‘没事’。

    回去路上,程二将沈见庭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刚就纳闷,那铁公鸡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原来精打细算着呢,女干,女干!

    他抱着一大堆东西刚从电梯出来时,迎面便碰上了一个人。

    那人应是没想到会有人从电梯出来,吓了一跳,白着一张脸,怔怔地盯着他看。

    程二停了脚步,打量了那人一眼,这人他认得,就是沈见庭对屋那住户,也就刚刚蹲玄关处的人。

    他睨了眼小姑娘,又看了下旁边的紧闭的门,询问道,“姑娘,找人?”

    *

    程二开门进来时,沈见庭正听着牌,无暇去理会回来的人,直等到程二粗着嗓子喊他,他才慢慢别过头,嘴上叼着烟,眉头微皱,显然打牌打得正起劲,被他这么一喊不乐意了。

    叶平安没想到他家来了这么多人,清一色的男性,个个年纪与他相仿,除了她身旁这位,其他人都坐着,也瞧不出身形,但叶平安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衣袖仍然挽到胳膊肘上,靠近领口的几颗扣子都解开了,露出一截麦色的肌肤,嘴上又叼着烟,雾气缭绕,跟个老大爷似的。。

    她的突然出现,让牌桌上几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朝她看来,眼光各异,带着一点点探究,她脸一烫,不禁低下头躲过他们的目光。

    早知道,就不来了,她在心里暗自嘀咕。

    沈见庭见那小身影畏手畏脚地站在玄关处,眼光闪躲,局促万分,狭长的凤眸微眯起,抬手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往她走去,人高马大的,一点点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他跻拉着一双灰色的家居鞋,但仍然比她高了一个头,在他前面,小姑娘就跟只小鸟一般弱小。

    “有事找我?”他开口,声音低沉,因为刚刚一直打着牌,说话的时候少,脸都有点僵了,没什么表情。

    叶平安见板着一张脸,以为是自己打扰了他打牌,让他不高兴了,拿着篮子的手有些抖,“这些是我朋友送的,挺甜的,所以想拿给…给你尝尝。”

    她往他后边望了眼,其他人继续玩着麻将,好像并没有被她影响到。

    “我不知道你在忙,不好意思。”

    沈见庭敛了眉目,看向她提着的篮子。

    里头的芒果装得满满的,个个拳头大小,颜色鲜亮,一点瑕疵都没有,看得出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看着那些芒果,沈见庭有片刻的怔愣。

    见他迟迟没开口,叶平安秀挺的鼻头上一点点沁出了汗珠,心里怕他拒绝了,那到时就丢脸丢大发了。

    手上的重量一轻,篮子被他拿了过去,叶平安抬头,只瞧见他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有点点的笑意,“谢谢,麻烦你了。”

    见他接受了,叶平安顿时松了口气,抿唇微笑,“不用。”

    礼物已经被收了,叶平安也不好再叨扰,便出声告了辞,沈见庭也没留她,将她送到了门边,见她进了家门才回身。

    邻居送礼很正常,哥们几个也没多问,倒是程二有点困惑,偏过头看着他,“你们以前认识?”这些高档小区的领里关系向来很淡,别提送礼了,连见面打个招呼都困难,这厮今天才真正搬进来邻居就送礼上门,实在是怪哉。

    沈见庭淡淡地“嗯”了声,在沙发上坐下,程二没继续问,手里的麻将搅得噼里啪啦响。

    约莫一会儿,几个人都散了,围坐在沙发上,程二坐在沈见庭旁边,开了瓶啤酒,压着声音道,“听说你侄子惹事了?”

    沈见庭喝了口酒,抬了抬眼皮,不咸不淡开口,“好像项目失败了。”

    程二轻嗤了一声,“真这么简单?”

    沈见庭看着他,眸色淡淡的,“你知道什么?”

    程二也没卖关子,跟沈见庭将事情尾末说了,末了,嘴角咧得老高,“诶,还别提,以为他比他爸有见地,没想到还是个不长眼的。”

    沈见庭哼了一声,没答话,嘴角的笑容讳莫如深。

    *

    凌晨两点钟,整座城市都进入了休眠期,万籁俱寂,只余璀璨的灯火在暗夜中交相辉映。

    同样睡得香甜的叶平安,却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吵醒,仿佛感染通话人的情绪,这个铃声落在耳朵里让人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慌。

    就像是要验证叶平安的想法般,电话一通,未等她说话,对方便忍不住开了口,声音掩藏不住地慌乱,说话也不利索,从那毫无逻辑的只言片语中,叶平安艰难地拼凑出了她目前所在的地址。

    挂了电话,一路疾驰赶往医院,白天一个小时的路程,叶平安愣生生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今夜医院的急诊科病人不多,整条走廊静悄悄的,尽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看起来分外萧索。

    那人听到脚步声,缓缓抬了下头,见来人是她,顿时松了口气。

    叶平安微喘着气,看着紧闭着的急诊室,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椅子上的人扶着额头,叹了声气,“能什么事?又跟人干了呗。”

    话虽这么说,但她眼底的担忧却是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