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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小爷都没去,怎么会被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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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的百花宴,果然是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雍容华贵,端庄秀丽的太后,带领的一帮美女,在宽广明亮,富丽堂皇的荣华殿,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美女们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能入得了太后的法眼,从众多美女中脱颖而出,从而鲤鱼跳龙门,嫁入皇家,就算不做皇妃,能做个王妃,那也是家族的荣耀。

    沈落樱一曲广袖舞,更是一鸣惊人,艳压群芳。

    她自幼父母双亡,虽然大伯大娘,对她是如己出,可还是替代不了亲生父母,弥补不了她自己的自卑,什么叫视如己出,那意思还不就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有这个词,在她的内心深处都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悲哀,她想经过自己的努力,摆脱这种卑微的境地。

    她长袖一舞,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连太后都看的入迷了,翩翩若从天而降的天女,矫若游龙,翩若惊鸿,真是美不胜收!

    一曲罢了,太后意犹未尽,知道这是南晋忠臣的后代,对她更加怜悯,沈落樱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更让太后心里柔软到不行。

    太后微微倾了一下身子,旁边的太监会意,赶紧卑躬屈膝的伸过头。

    “四皇叔来了吗?”太后小声地问。

    “来了。”太监恭敬地说。

    太后一喜,这种喜悦仅仅持续片刻,又听小太监说:“扫了一眼,就又走了。”

    “哦!那他可说了什么?”太后一愣,难道是没有看上的,这他眼光是不是太高了点,你看着下面的姑娘个个美若天仙,能歌善舞。

    “太后,四皇叔写了一张字条给奴才,他说等太后看过姑娘们的表演,就把字条交给您。”太监恭恭敬敬地从袖子着里掏出一个纸条,递给太后。

    太后轻轻一笑,接了过来说:“看来衍尘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她打开,放在眼前,顿时拧紧了眉头,只见上面写着,大将军沈千里的三女儿。

    太后疑惑的看着旁边的太监,轻声问:“这沈府有个三小姐吗?”

    太监也迷惑了,挠挠头说:“奴才也不清楚,但是只知道沈府有个二小姐,绝色倾城,号称京都第一美人,就是刚刚翩翩起舞的那位姑娘,奴才都看得着迷了。”

    突然看到太后扫了他一眼,他连忙住口,你一个小太监,看到美女也着迷?

    太后又点点头,衍尘长年不在京都,可能是搞错了,这次来参加宴会的,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沈家三小姐,肯定是把二小姐错写成三小姐了,这二小姐和四皇叔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太后老佛爷觉得自己考虑的非常对,真被自己的智商给惊艳了。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面目慈祥,微微笑着,对众多美女说:“今日众千金能来陪哀家,哀家真是非常高兴,小李子,你带众姑娘去御花园逛逛,沈姑娘留下来。”

    众美女一脸失望,知道自己落选了,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心里把沈落樱骂了几遍,恭敬地福一下身,都退了出去。

    太后嘴角含着笑,向沈落樱招了招手,沈落樱一副羞羞答答的样子,走了过去。

    太后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这姑娘怎么看怎么好看,真是太美了,衍尘好眼光!

    “落樱啊,你父亲为国捐躯,追封忠烈候,是我们南晋的大功臣,你也是郡主,你的婚事,我也一直都放在心上呢,总想为你找一个智勇双全,有担当,用情专一的好男人。”

    沈落樱先听到爹爹捐躯,忍不住抽抽嗒嗒起来,又听太后说,把她的婚事放在心上,羞怯的抬不起头。

    太后看到眼里,又笑着说:“你觉得四皇叔怎么样?如果把你许配给他,你可愿意?”

    沈落樱娇羞地抬起头,四皇叔慕衍尘,她只是听说过,从来也没见过,只知道无论是在南晋,还是在邻国,都赫赫有名,盛传他武功深不可测,足智多谋,形容俊美,只是真正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至于长相和年龄她就更不知道了,但应该不会太老,因为听说燕王府连正妃都没有,一个连正妃都没娶得人,怎么可能会很老。

    只是如果能嫁给他,哪怕年龄大一点,也无所谓,京都不是很多大家闺秀,做梦都想嫁进燕王府吗?所以她娇滴滴的说了一句:“全凭太后做主。”

    太后一听更高兴了,这姑娘不但模样好,性情也温和,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你知道四皇叔的婚事我也做不了主,是他指名要选你的。”

    沈落樱一直低着头,如果真的能嫁进燕王府,她就是燕王妃,名正言顺的燕王府的女主人了,就可以熬出头了,也可以告慰爹娘的在天之灵了。

    两人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太后又送了她一些别国进贡的奇珍异宝,就吩咐太监送她出宫。

    她跟在太监后面,心里暗暗窃喜,没想到这百花宴是为四皇叔选妃的,难道刚刚自己跳舞的时候,四皇叔一直在都隐蔽的地方观看,被自己的舞姿吸引,想到这儿,她的脸更红了。

    这时前面的太监突然停了下来,口里喊道:“奴才给燕王请安。”

    “免礼。”一个磁性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

    沈落樱悄悄抬头看,只见面前的男人,长身玉立,剑眉英挺,冰蓝色的锦袍使他看起来贵气逼人,她不受控制的脸红了。

    这时面前的男人又淡淡地扫了她,她更娇羞地低下了头。

    只听到太监说了一声:“沈姑娘,请。”

    沈落樱才仓皇抬起头,面前隐约只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燕王,这天下只有一个燕王,就是四皇叔慕衍尘,沈落樱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她轻启红唇说:“公公,刚刚这位可是四皇叔?”

    “沈姑娘,这位正是大名鼎鼎的四皇叔。”小太监笑的意味不明又有些暧昧。

    沈落樱一颗心狂跳不止,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四皇叔,她忍不住掩口轻笑。

    可还没走太远的男人,听到那句“沈姑娘”,深色未变,可突然有不好的预感,稍作迟疑,就迈开长腿朝荣华殿走去。

    晚上沈寻偷偷摸摸地回到了沈府,府中依然平静如常,经过正厅时,看到娘亲和奶奶,以及二姐再讨论着什么,并没有因为自己没去参加宫里的宴会,而起什么波澜。

    看来是老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稳住了大家,她松了一口气,就说嘛,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首先要和大boss搞好关系,你看,许多事情只要有他罩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刚转身,一头撞在一堵人墙上,哎呦,偶滴个妈也。

    沈寻揉了揉额头,只见沈敬尧黑着一张脸,站在她面前。

    沈寻怔了怔,这怎么都喜欢冷不丁吓人,这看这神色,是要找她算账啊,她笑的十分狗腿,刚想走过去点头哈腰,就被沈敬尧一个大力,拉的踉踉跄跄,她刚想开口,嘴巴又被老哥用手堵住,这是要对亲妹妹下黑手啊。

    一直被拉进了老哥的书房,沈敬尧才松手,他板着个脸,坐了下来。

    沈寻讨好地呵呵傻笑,也想坐在他对面,她这屁股还挨到板凳上呢,板凳就被沈敬尧一脚踢开,她往下的力量来不及收回,咣当坐在地上。

    “哎呦!”她一跳起来,摸了摸屁股说:“哥,你这是对我下死手。”

    “要不要试试什么是真正的下死手?”沈敬尧捏了一下眉心,头疼!

    沈寻毫不在意,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又是帮老哥捶背,又是帮着捏肩的。

    软声细语,乖乖女的样子说:“尧哥哥,你今天肯定很累了,来,让小妹帮你放松放松筋骨,保证今晚能睡个好觉,明天又精神抖擞。”

    沈敬尧斜瞅了她一眼,以为讨好我,我就不追究了吗?

    “我第一次说谎,就是为了你,骗娘和奶奶说你半路肚子不舒服,我派人把你送去了医馆,所以去不了宫里。”

    他目不转睛滴盯着她,就是要把她看到心虚,可你看她这个二皮脸,脸皮厚着呢,不但不心虚,还觉得哥哥为她撒谎,她很骄傲,很开心的样子。

    “害得娘和奶奶为你担心了半天,只吵着要去医馆看你,被我拦住了。”

    沈敬尧说着,又皱着眉,看着浑身狼狈的妹妹,他差不多快凌乱了,这又是干啥去了?弄成这个样子。

    “谢谢哥!”沈寻笑嘻嘻的凑上去。

    沈敬尧一脸嫌弃的推了推她,摸了摸鼻子,这什么味儿?

    去,还嫌弃我,你要是参加长跑半天,看是不是比这味还大。

    沈寻又故意凑了上去,沈敬尧连忙伸出长臂挡住。

    沈寻撅了噘嘴,刚刚你从院中把我拉到书房里,也没嫌我身上有味儿啊。

    “离我远点儿。”沈敬尧拧着英挺的眉,一副你有多远走多远的神情。

    沈寻一脸的真诚无比,站在老哥旁边,还故意抖了抖几下脱衣,以便这个味儿发出的更浓烈一些,一副知错能改的样子,抬手搂着老哥的脖子说:

    “哥,我错了,下次一定改,一定听话。”听着是呜呜的哭,脸上却挂着得意地笑。

    沈敬尧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一身汗味酸味儿扑鼻而来,他忍无可忍,伸手拎着她的耳朵,拉到靠墙的位置,沉声说道:“面壁思过,身体站直,站半个时辰,不许动!”

    “哎呦,哎呦,耳朵疼。”半个时辰,那可是一个小时啊,沈敬尧你还家暴。

    “哥!”沈寻可怜兮兮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沈敬尧翘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站好,不许动!”

    “信不信……”沈寻瞪着眼睛,想说信不信我收拾你,可当看到老哥手里拿个戒尺,还不停的抖动时,只能不情愿的,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沈敬尧,你这个心里变态的家伙,还专门准备了戒尺,难道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她清了清嗓子,这样站着不动,很累的,天哪,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这全身肌肉紧绷的,又酸又痛,她刚动了动腰,屁股上“啪”地被哥哥打了一戒尺。

    “啊!”她大叫,其实一点儿都不疼。

    突然想到了上学时的时光,语文老师是一个鸡贼的小老头,上课谁做小动作,他不动声色,一边念着书,一边来悄悄到你身旁,还会在你身旁站片刻,当你放松警惕的时候,他用手里的书,劈头盖脸“啪啪”打几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回到讲台上,就和沈敬尧一样变态。

    大概还不到十分钟,沈敬尧站起身,用戒尺敲了敲她说:“行了,赶紧去洗洗,换件衣服,到前厅去跟娘和奶奶道歉去。”

    沈寻心中一乐,就说嘛,这哥哥舍不得对她下手的,那是不是可以得寸进尺一点。

    “哎呀。”她身体一歪:“腿都麻了,走不了路了。”

    沈敬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矮身把她扛在肩上,朝着揽月轩的方向走去。

    沈寻吐了吐舌头,嘿嘿,不是嫌我味儿大吗?

    “阿寻,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沈敬尧扛着她,沉声说道。

    沈寻心里腹诽,那还不是因为有个老哥罩着。

    洗完澡换了衣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见娘和奶奶。

    一见面,沈寻哭的那叫一个歇斯底里啊,完全是因为没有参加这个宴会,而痛心疾首,一边哭一边说:

    “真是太倒霉了,这么大的宴会都没有参加,本来说不定有机会,为沈家光耀门楣的,虽然沈家已经够显赫了,不需要,但是如果能给皇家攀上亲,无疑是又多了一道保护伞,我……,我对不起沈家的列祖列宗……,呜呜。”

    老太太和沈夫人本来想责怪她几句的,看她哭的那么伤心,这身体生病,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这孩子没去成,已经够难受的了,如今哭成这样,她们也不忍心责怪了。

    “落亭,不怪你,这身体刚好,快别哭了。”沈夫人上前拿帕子为她擦擦眼泪。

    老太太颤巍巍的站起拉着她说:“好了,好了,别伤心了,赶紧回房休息去吧,就是去也选不上,算了算了。”

    擦,这老太太简直是一语中的,对,去也选不上,可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直接吧,这伦家可是个女孩子,脸皮很薄的,就你这句话打击的,说不定就想不开,自寻短见去了。

    老太太说过,也自知失言,可说的也是实话呀,连忙说:“莲翘还不扶三小姐回房休息。”

    沈落樱还过来安慰她几句,严然一副大姐怜悯妹妹的神情:“妹妹不用伤心,养病要紧。”早上她的轿子在前面,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她根本就不知道。

    沈寻乖巧的点点头,故意装出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一走三晃,出了正厅的门。

    沈敬尧长出一口气,拍了拍额头,头晕,得回去躺会儿。

    这一觉不知道睡到第二天什么时辰,正头昏脑涨的时候,感觉莲翘在旁边一边摇,一边叫,一边笑。

    哎呀,这发生了什么事啦?这丫头疯了。

    睡了一觉,觉得两腿像灌了铅一样的疼,她拍了拍沉重的头,闭着眼睛坐起来,十分不悦的说:“什么事儿啊,一大早吵吵嚷嚷的,要不要人活了。”

    “什么一大早,现在都快中午了,老太太和夫人体谅你病着,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莲翘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

    沈寻又一头倒在床上,我病着看把你乐的,嘴都笑歪了,既然让多休息会儿,那就多休息了,现在喊什么呀,大姐。

    “姐姐有喜事儿,嘻嘻嘻!”莲翘乐滋滋的说。

    “谁有喜了,关我屁事儿,赶紧出去。”沈寻拉过被子把头蒙上,自己这大小姐当的,谁想欺负,谁欺负,连睡觉都不让。

    莲翘又一把把她的被子拉开,坐在床边说:“不是谁有喜了,是你有喜了,哦,不不不,是你有喜事。”

    莲翘看她家姐姐依然闭着眼睛装死,继续说:

    “刚刚宫里来人啦,夫人和老太太心疼你病着,就没让人喊你,太后为你赐婚了,是当今的四皇叔。”

    沈寻一副心不在焉,神游方外的神情:“赐婚关我屁事,什么四皇叔,五皇叔的,是人是鬼?”

    莲翘看她完全没听懂,上前伸出白嫩的小手,拍了拍她的脸说:“姐姐,赶紧快醒醒!什么是人是鬼,是你未来的相公。”

    沈寻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莲翘在她面前笑吟吟的,迷惑又突然清醒了,“什么?”

    莲翘还以为她家姐姐高兴傻了呢,又连忙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沈寻呼地坐起身,你妈,这是什么鬼?她哗啦哗啦穿上衣服,脸都没来得及洗,风风火火地就跑到了前厅。

    看到正厅里,奶奶和娘亲高兴的像过年一样,丫鬟仆人也是满面春风,却没有看到二姐的身影,哥哥应该是早朝去了,还没回来。

    “落亭,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你昨天都没去,居然会被燕王选中,看来缘分,真冥冥中自有定数,这可是我们沈家的大喜事呀。”

    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看着孙女儿蓬头垢面,要是搁平时,她指定得训斥两句,可是今天高兴,怎么看都顺眼,这云鬓蓬松的别有一番风韵。

    一大波丫环,佣人,家丁也都跪在地上口中说着“恭喜三小姐,三小姐大喜。”

    “停!”沈寻捂住耳朵,彻底不淡定了,刚刚莲翘说时,她还抱着是不是弄错了的态度,可如今老太太这么说,让她没办法怀疑了。

    她还视了一下,伸手拿过桌子上的那个什么懿旨,其她字不认识,但是沈落亭这三个字,她认识。

    你大爷!她怒火中烧,一时没忍住,狠狠的把那个懿旨扔了出去,把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这三小姐真是胆大妄为。

    “太后到底是谁,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我都没见过,我跟她不熟,她凭什么为我赐婚,她就以为她是皇帝的老娘,就可以随便决定别人的终身吗?她是那根葱啊,什么四皇叔,到底是人是狗,是瞎子是瘸子,我,我不同意,什么皇家,简直就是一群仗势欺人滥发淫威的不可理喻之辈,狗屁!”

    沈夫人大惊失色,上前拉住她,赶紧捂上她的嘴,早有人战战兢兢地把太后的懿旨捡了回来,恭敬地又放在了桌子上。

    老太太握拐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手指有些颤抖,指着她说:“你,你,你简直是大逆不道,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这是要灭九族的,你昨天晚上还怎么说的?你你你……”气的说不下去了。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谁知道自己会被选上,沈寻一脸的冰冷,万恶的封建社会,天理难容。

    “太后赐婚,容不得你同意不同意,四皇叔慕衍尘,在我们南晋战功赫赫,有勇有谋,他能选上你,是你的福气。”老太太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把龙头拐杖在地上打的啪啪响,又声色俱厉的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不可再提,你就乖乖在家,等着燕王府的人选好日子,嫁进燕王府是正经。”

    沈夫人关切地拍了拍她的手说:“奶奶这么大年纪了,你再把奶奶气病了,听话,在南晋有多少,名门闺秀都想嫁进燕王府,这会是一门不错的姻缘的。”

    沈寻沉淀了一下情绪,平静了一下,太后都下了旨了,自己反对,估计也没用,如果再把老太太和娘亲得罪了,她们找人把自己关起来,那岂不得不偿失。

    这古代的人知道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就是他们的思维,皇帝放个屁,他们就得逮着玩,还得说是香的。

    她长出一口气,强压住怒火,说:“奶奶,娘,我刚睡醒,头脑有些不大清楚,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回去再撸撸。”

    “去吧!”老太太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她走后,沈夫人连忙上前,为女儿开脱:“落亭是有些大大咧咧,她可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呢,娘你千万别生气啊,她还小。”上前扶老太太坐下,又帮她倒了一杯水。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我气不气没什么,只怕惹太后生气,算了,落樱这孩子早上还好好的,刚刚又说浑身不舒服,你赶紧找大夫去她房间看看。”

    沈夫人点点头,又吩咐众人,刚刚三小姐发飙的事儿,千万不能传出去。

    沈寻都一个头两个大了,慕衍尘,你大爷的,小爷昨天明明都没有去,你是怎么选上我的,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

    刚刚退了一个年轻小哥的婚,这接着又来了一个什么狗屁四皇叔,我有这么抢手吗?

    她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莲翘端茶过来,看她那个样子,忍不住掩口轻笑说:“姐姐,这是喜事儿,听说四皇叔很厉害的。”

    “喜你个头。”沈寻皱了皱眉头问:“他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

    莲翘摇了摇头,四皇叔很少在京都,她又没见过。

    “不行,不行。”沈寻坐下来喝了一口水,沉思了片刻又问:“那当今皇上多大年纪?”

    “二十多岁吧。”莲翘老老实实的说。

    沈寻一拍桌子,他妈,那慕衍尘一定是个老头子。

    莲翘连忙拉过她的手放嘴边吹了吹:“小心手疼。”

    “手疼,我现在头疼。”沈寻抽回自己的手,眉峰堆的紧紧的。

    “姐姐,女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四皇叔,来头多大呀!”莲翘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什么皇叔,我看是皇老伯还差不多。”沈寻只觉得头霍霍的钝痛,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捏了捏太阳穴,看莲翘疑惑的神情,又说:“你想啊,皇帝老儿都二十多岁了吧?”

    莲翘点头,只是把皇帝说成老儿,是不是有点……

    沈寻又接着说:“那老皇帝指定得四十多岁,皇家的人你还不知道,都是超级播种机,一个月不知道睡多少妃子,大面积撒网,总要中那么十几二十个,所以生出来的皇子们,从老大到老二十,可能都是同一年的。”

    沈寻觉得口干,喝了一口水,继续说:“老皇帝四十多,那他的四弟比他小指定不会超过两岁,说不定都是同岁,那还不是皇老伯。”

    天呐,你说你一个白发苍苍,鸡皮鹤发的老头子,非要找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老牛吃嫩草,你牙口好吗,不怕累死在床上。

    莲翘一愣一愣的,什么是超级播种机,不过大致意思,她还是听明白了,好像有些道理。

    沈寻一直闷闷不乐,中饭都没吃多少,吃过饭,莲翘说二小姐病了,让她好歹去看看,也是姐妹之情。

    去了沈落樱的房间,早有小丫头帮她打开帘子,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阵的幽香,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房间,哪像沈寻的房间,扑面而来的就是烤肉,卤猪蹄的味道。

    进了卧房,看到沈落樱脸色苍白,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更有一种病态之美。

    “姐姐,你怎么样了,好点没?”沈寻坐在她床边,关切地问。

    沈落樱支撑着坐起来,神情有些冷漠,淡淡地说:“好多了。”

    沈寻本来也没怎么跟她接触过,共同语言也不多,只得又随口说了一句:“姐姐,你放心吧,一点小病小痛的,只要心放宽了,很快就好。”

    沈落樱面上表情依然是寡淡的,心放宽?说得好听,心怎么能放得宽,昨天太后明明向自己透露了,四皇叔选的是她,可为什么今天就变成沈落亭了。

    她冷笑了一声,指定沈敬尧在背后没少动手脚吧,自己无依无靠,她有爹有娘,又有个好哥哥,自己在她家生活了十几年,和沈敬尧的关系一直都是平淡如水,可她一回来,沈敬尧就把她宠上天,这就是亲兄妹,自己只是个外人,没有家的孩子。

    有个好亲事,他肯定会想着自己的妹妹。

    “我没事,到是要恭喜妹妹了。”她虽然说着恭喜的话,可神色下隐隐浮现一丝嘲讽和厌弃。

    沈寻怔了怔,还以为她因为生病,心情不好,所以也没在意,就说:“姐姐你别取笑我了,我都烦死了,你知道慕衍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是不是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子。”

    沈落樱依然神情淡漠,脑海中浮现那个俊逸非凡的男人身影,她嘴角勾了勾说:“我也不清楚,不过坊间传言他铁石心肠,为人冷酷,年纪应该……。”她故意没说下去。

    可沈寻已经听明白了,此人冷心肠,残忍,年纪大。

    年纪大不大,到是另一方面,关键是和一个根本不认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结婚,这才是要命的,虽然在现代也有不少爷孙恋,父女恋的,又多少是真爱,一个鲜花般的姑娘,旁边睡个老态龙钟的干枯老头,想想都恶心,无论多有钱有势,都不能要。

    她最多能接受个兄妹恋,她才十六岁,可不想嫁给老头子。

    老哥现在也不回来,不知道死哪去了?

    晚上,沈敬尧依然没回来,沈寻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估摸着快三更的时候,整个沈府陷入了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

    她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收拾了不少的金银财宝,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看看隔壁房间,莲翘睡得像头小猪一样熟,被子也踢到一边,她摇摇头,上前帮她拉了拉被子,其实还挺舍不得这丫头的,唉,又看了她一眼,俏俏退了出来,溜出了揽月轩的大门。

    屋外漆黑一片,没有月亮,只有苍穹的天空中,几颗星星在眨着眼睛,草木随风沙沙作响,还有不知名的小虫“吱吱”的叫着。

    不知道什么东西从草丛中一蹦跳了出来,倒把沈寻吓一跳,定眼一看,原来是只青蛙,她拍了拍胸口,跳墙,她轻车熟路,不多时,来到墙边,深呼了一口气跳上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