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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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友挚起身去洗手间。

    洗手间位于二楼走廊的尽头处。

    一进门的地方是公共洗手区,两边设有男女通道,左边为男厕,右边为女厕。

    友挚推门而入。

    她走到其中一间隔断。

    旁边刚好有人方便完。

    冲水声停歇后,隔着门板,友挚听见有人说话,两道女声都有些耳熟。

    原本她对二女的谈话根本不感兴趣,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又听她们提到救援队,友挚才多听了两句。

    这一听倒给她听出了点意思来。

    二女越聊越起劲,一路吧啦吧啦,走到外面的公共洗手区都没有住口。

    这时,友挚已经出了隔断。

    她来到门边,手搭上门把时,略微犹豫了下。

    门外,二女的声音正不痛不痒的传来。

    大约是此时来方便的人很少,她们彼此并没有刻意去压低声音。

    见对方无所顾忌,友挚索性靠在门边听起了壁脚。

    女一:“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女二:“绝对真啊,我有个表姐也是搞服装设计的,和她一个圈子。这在他们公司根本就不是秘密,谁都知道她被老板给包了。而且就在上上个月,老板娘的妹妹亲自带队把她堵在秀山公园的拍摄现场,好一顿爆打!衣服都被扒/光了……当时有好多人录了视频。你要是感兴趣,回头可以自己在网上搜一搜,保准有惊喜。”

    女一:“这么说,她是妥妥地小三了?”

    女二:“都被人给打上门了,你说她是不是?而且我听说,她的私生活那叫一个乱。不光跟他们老板有一腿,跟他们总监还有一腿。”

    女一:“要我说,这个姜友挚还真是好本事,勾/搭得男人一个个都围着她转。”

    女二:“她那叫什么本事啊,我看是不要脸的本事。”

    女一:“哈哈,也对。诶,你说,咱们石队有一天会不会也被她给拿下?”

    女二:“难说。你是没瞧见,上周末我们训练攀岩,她那个黏糊,使劲缠着我们石队不放,又是动手又是动脚,我看她那样,就差长到石队身上去了。”

    女一:“是吗?那她这样缠着石队,你说娜依知道吗?”

    女二:“不知道吧。要是知道了,还能放过她?”

    女一:“是呀,要是我喜欢的男人被人抢走了,我铁定不会饶过她!诶,不过讲真,她气质可真好,品位也好,你见她手上那块表了吗?我在杂志上见过,那叫一个贵!还有她身上那条裙子,你说她穿着怎么就那么好看?”

    女二:“什么呀,就她那穿衣打扮,一看就不是正经人。今天什么场合?又不是巴黎看秀,哪个正经人会穿她那样?”

    ……

    待到二女的声音随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友挚才打开女厕的门走出。

    万万没想到,一抬首,恰好与对面男厕出来的石征迎面碰上。

    两人都俱是一愣。

    到底是石征先反应过来。

    他走到公共洗手台处,低头打开金属水龙头,然后将手放到水下,期间一言不发。

    过了几秒,友挚也走过去。

    彼此无言。

    无意间,她瞥了一眼,清晰可见在他右手背上有几条深浅不一的血痕。

    不用说,这都是拜她先前所赐。

    不知为什么,友挚心中就莫名一紧。

    台子上放有洗手液,她从瓶口挤出一点到掌心,然后两手来回搓了搓,很快就起了一层泡沫。

    又是几秒过去。

    友挚一面把沾着泡沫的双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一面抬头,冲镜中的石征道:“刚才那两个女人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问完,自己又觉得有些可笑。

    她都能听见,没道理在一墙之隔的男厕会听不见。再说,先前那两个女人八卦的时候可是一点也没有避讳人。

    果然,石征没有否认。

    他“恩”了一声,算作回答。

    友挚说不出来心中是何感受,她把手对着水柱冲了又冲。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执拗,到底想要从他那儿得到什么。

    石征始终面无表情。

    他撩起眼皮,同镜子中的友挚对视了一眼,然后淡淡开口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说你是不是也跟她们想得一样?”友挚立刻接口道。

    石征关上水龙头,转过身来,双手撑在洗手台的边缘,静静看着友挚:“那你告诉我,她们想得是什么?”

    友挚没有动,她低头看水流打在盆底,形成一个细小的旋涡。

    她呆怔了有几秒,石征就看了她有几秒。

    直到她用微微发凉的声音说起:“你听到了,她们说我勾/引别人老公,抢别人男朋友,臭不要

    脸,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我想知道,你呢?是不是也这样看我?”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终于肯把头转过来,眼睛望着石征,直望到他的眼睛里去。

    此刻的石征神色平静,不见任何情绪流露,真正令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半晌,他只反问了一句:“你是吗?”

    友挚摇头:“我不是。”

    说完,忽然觉得身心一松。

    友挚大约不知,就在刚刚彼此沉默相对的几秒里,有那么短短一瞬,石征脑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听她说到“狐狸精”,不知怎地,他竟然就想到了先前上楼梯时,她因为走动而微微摆动的臀……

    “你为什么皱眉头?”友挚一直在盯着他看,也因此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

    “没有。”石征收回思绪。

    “我看见了,你刚刚皱了一下。”友挚仍旧不依不饶道,“为什么皱眉头?”

    石征看着她,忽然抬起一指,冲她虚点了点:“你这个性子……”

    话说到一半,却又忽然收住不说。

    友挚不解:“我这个性子怎么了?”

    石征摇了摇头,继而苦笑道:“还真是一言难尽。”

    友挚问:“怎么,我让你感到为难了?”

    石征直言:“你是不是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很少这样直接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友挚听完,先是愣了下。

    等反应过来,她才冷哼道:“那就要先问一问,别人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没?”

    虽然没有明说,但石征心下了然,她这是特指先前那两个背后嚼舌的女人。

    所以,石征无话可说。

    他惟以沉默相对。

    冷不丁,友挚问他:“你信吗?”

    石征的反应就有些慢半拍,他掀了掀眼皮:“什么?”

    友挚不得不将话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信不信那两个女人背后说的话?”

    石征皱眉:“这很重要吗?”

    友挚点头:“重要。”

    石征:“那我只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呵呵……”友挚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里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说:“你还是不信。”

    石征没有说话。

    友挚忽然想到秀山公园那次,他当时就在现场。

    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她恐怕真的会被人扒/光衣服。

    偏偏他什么都不说!这么久以来,任她一个人在那里自编自演、自以为是、甚至还沾沾自喜。

    思及此,友挚的手不觉握成了拳。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越过石征,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朝外走去。

    快接近走廊时,她突然回身。

    彼此再相对时,她脸上已经挂了笑,仿佛之前的不愉快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她问石征:“你知道大象和长颈鹿过河,为什么最后却只有大象被淹死了么?”

    石征看她一眼,问:“为什么?”

    友挚笑:“因为他瞎。”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