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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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绣锦觉得最近周围的总是有点不太舒服的感觉。似乎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视线灼灼。

    等她凝神去看,却又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私下里,裳梅裳莉也有有人窥视的感觉,小心地对章绣锦说起这件事。

    “姑娘,这种状况,若是当真有事,只怕我们两人阻挡不了。”裳梅忧心地说。

    章绣锦却只说无妨:“你们不要离我左右就好。”

    裳莉摇头:“可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窥视,这样……”她抿紧了唇,对章绣锦的逃避不好出言阻止。

    “我已经告诉爹娘了,这件事,自有爹娘来处理。若当真有人暗中窥视,不是院子里的人,就是有人高来高去。院子里的人,自有家法处置。高来高去的,总要有合适的人才能有法子对付。”章绣锦这样说。

    章夫人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清理了一顿家里,顺手收拾了几个平时有些犯懒揩油之人,将章绣锦院子里的人换了几个。换上来的,都是在章家过了多年的家生子。

    红曼因为章绣锦特意对章夫人说了一声,而被留了下来。章绣妍趁机向章绣锦讨要她院子里的红琴,最终结果也不过是章绣锦答应,让红琴过去帮她□□两个小丫头。

    “红琴是将来要跟着我出嫁的人,自然是不能给你的。”章绣锦如是说。

    章绣妍显得很失望,随后有兴奋起来:“三姐姐,你说你会嫁给什么样的人?”

    “四妹妹,你也年岁渐长,以后,不要轻易将嫁人这种事放在嘴边说了。”章绣锦说,“免得,让外人看了觉得你是个不知羞的。”

    纵然知道章绣锦只是不想说这个话题,章绣妍依旧显得很沮丧。她明白章绣锦说的,其实也有道理。

    章夫人这些日子很忙,好容易有空,带了两姐妹说要去寺庙里上香。“好些日子不曾出去走走,我也带你们去外头透透风。”章夫人说,“陈夫人的花宴也快到时候了。”

    章绣锦这才发现,一年又已经走过了不少时日。

    算起来,她当真是到了应该定亲的年纪了。定亲的程序走一年半载,然后准备成婚又一段时间,就到了合适成婚的年纪了。

    顿时觉得时光如梭,快得人连眨眼都来不及。

    章夫人最是见不得她这般怔愣出神的模样,一个眼神过去,章绣妍立刻识趣上前,唤回了章绣锦的神智。

    上山的路走得有点慢。

    马车行到山脚就不能再上前,章家早有人准备好小轿上前,载了三人上山。

    行至半路,路过一处凉亭,章夫人叫了停,让众人歇一歇。立刻有人上去薄纱围住凉亭,让人进去歇息,脚夫等人自在凉亭外随意找地歇下。章绣锦坐在春纤铺好的木凳上,凝视上山的路。

    寺庙其实已经在不远的前方,就算是走上去,也不过小半个时辰。正是树木苍翠的时候,看上去格外动人。

    她收回了视线,看到山下慢慢走上来的人群。

    男女老幼,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然后,章绣锦看到了熟悉的人。

    章夫人注意到她的视线,也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做不过片刻,眼看山下那一群人就要到跟前,章夫人叫了起身,一行人继续向上。

    章绣锦恍然明白了过来,看到章夫人得意的笑,不由得心中无奈。

    章夫人今日是约了人的。

    事实上看到山下慢慢走上来的燕肃时,章绣锦就已经明白了。

    两家人毫不意外地在大殿相遇,章夫人还要在章绣锦面前故作好巧相遇的姿态,却连章绣妍都忍不住拉了章绣锦的手嘀咕了一句。

    连她都看出来,今日所谓上香,其实不过是让章绣锦见一见燕家人罢了。

    燕肃的母亲是一位看上去格外温柔的夫人。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温柔的母亲,才会养出燕肃这样大胆的儿子,因为不忍苛责,所以太过宽容。

    燕肃跟在母亲背后,风度翩翩向章夫人问好。

    章夫人笑眯眯地夸奖了燕肃两句,让跟在她身后的章绣锦哭笑不得。明明知道自己与燕肃之间的可能太少,怎么自己这位母亲,还……

    章绣妍在边上看着,偷偷地打量着燕肃。

    从两人的对话中推测出燕肃的性命之后,她的眼睛顿时蹭地亮了,看向燕肃的时候都在发光。只是她好歹还记得小心遮掩一下,除了熟知她性情的章绣锦之外,倒是无人知道她对燕肃这么感兴趣。

    章夫人邀请了燕夫人一起去自己早就定好的静室坐一坐,燕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中微叹,答应了。

    一行人慢悠悠地跟着两位夫人往静室的方向走。燕肃大大方方地侧身对章绣锦道:“章三姑娘,好久不见了。”

    确实是有些时日了。从章绣锦回了京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再见。

    “也不算太久,不过几个月。”章绣妍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几乎要明目张胆地询问,两人是什么关系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燕肃的声音低低地传过来,随后,稍微放大一点:“几个月很久了。足够我再伤筋动骨一次了。”

    燕夫人在前面听到了他后面这句话,忍不住转过身来,嗔怪地看他:“你这孩子,哪有这样胡说的。说什么都休要拿自个儿的身子说笑,知道吗?上次受了伤还不够教训?”

    燕肃乖乖认错,又笑着哄了两句。

    章夫人在边上看了,失笑:“燕夫人也别再怪燕公子了。想来只是一时失言。”

    燕夫人顺势就转了过去,开始抱怨自己这个儿子多么不让自己省心。话语声传到后面,章绣锦与章绣妍顿时知道了不少燕肃的顽劣事迹。

    章绣妍已经不禁莞尔,燕肃不太好意思地转过脸去,耳尖微微发红。

    不多时,就到了静室内,章夫人和燕夫人坐下了,却又赶着三个小辈出去。

    “我们老太太自己聊,你们小年轻就出去走走。”两人几乎是同时这样说,章绣妍在边上张了张嘴,十分想说,我不是很想去,只是看章夫人的架势,乖乖地跟了出来。

    四月芳菲已尽,山上却总是还迟一步,繁花还留了一点残余,留下一地残花染红地面。

    燕肃带了两人在树林中走了一圈,身后的丫鬟小厮渐渐地就有些跟不上了。

    章绣妍却还一直死死地跟在章绣锦身边,一步都没有落下。她觉得,章夫人虽然想着要让章绣锦与燕肃多多交流,却也不会想着要让燕肃与章绣锦独处的。

    燕肃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转向章绣锦:“章姑娘。”

    章绣锦抬起头,和他对视。

    后者的目光恳切而真诚:“章姑娘一直以来对我诸多回避,心中当真无我?”

    章绣锦看着他,慢慢地说声抱歉。

    燕肃微微低头:“不必说抱歉,是我自己的错。章姑娘你,是没有任何错的。”他抬起头,脸上的笑意已经灿烂起来:“没关系,我会放手。”

    但是不会放弃。

    章绣妍隔开两步,看着燕肃的神情,几乎可以听见燕肃心底这样说。

    “燕公子,”章绣锦在松了一口气之余,终于问出自己心底一直存疑的问题,“为何对我青眼相加?”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遇到的人已经不太一样,为何最后还是对自己青眼相加?章绣锦一直很奇怪。

    前辈子遇到燕肃,自己接近四十,燕肃也已经是四十多的鳏夫。那时候的自己,有什么值得燕肃另眼相看的地方?

    同样,这辈子遇到燕肃的时候,除了青春貌美,也没有什么值得燕肃去多关注的地方,为什么……

    “我不知道。”燕肃说,“第一眼看上了就是看上了,为什么非要一个理由?这世间事若是都需要一个理由,那还有什么乐趣。”

    他对章绣锦微笑,年轻的脸看上去有别样的光彩:“总有一些是,是只需要行动不需要道理的。”

    他轻轻低了头,凝视章绣锦的脸:“绣锦你觉得很难理解吗?”

    章绣锦点了点头。燕肃失笑:“那绣锦觉得,父母亲人对你好,需要理由吗?一见如故从此肝胆相照,需要理由吗?”

    “需要。”章绣锦的回答让燕肃错愕,随后冷静下来,听她说:“父母亲人,是因为是亲人。肝胆相照,也总是因为后面成了朋友。”

    章绣妍在边上忍不住拉住了章绣锦的手:“可是姐姐,难道不是一样吗?想对你好,是因为想成为你的亲人,或者朋友啊?如果对你好是因为是你的朋友,那如果没有最开始伸出手,又怎么会成为朋友?”

    章绣锦愣了一下,燕肃轻笑起来:“绣锦心中,大概是觉得,除了亲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的吧。这样重的防备,到底是因何而起,我还真是好奇。章家,照理说是不该养出这样的女儿的。”他看向章绣妍,赞赏地笑了笑:“反而不如四姑娘看得清楚。”

    章绣妍飞快地后退,低头,内心的小人捂住了自己的脸。天呐,被男神的父亲夸奖了!

    两人的话让章绣锦猛然间明白了过来。

    到底还是,被上辈子影响了。

    她低下了头去,低眉敛目思索一阵,好一阵之后,仰起头来,轻笑:“燕公子说得是,是我相差了。”

    燕肃轻笑,手在身侧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要伸出去,最后却终于还是没有。

    “章姑娘能想明白,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章绣妍在边上看着,顿时觉得,四周的气息柔顺了下来。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啊。

    她眯起眼想,自家三姐已经没有按照前世的征兆嫁给那个何皓,难道这辈子,会与自己男神的老爹成亲吗?要是这样,那还会有自己的男神吗?

    想着这些问题,回去的路上,她陷入了沉思当中。

    三人回去之后,章夫人和燕夫人似乎也已经聊天聊得尽够了,见到三人过来,章夫人含笑问章绣锦:“外面的风景可还漂亮?与燕公子聊得如何?”

    章绣锦中规中矩地答了,燕夫人在边上笑:“我这儿子,从来就是个不懂欣赏的,若说叫他下场战一场倒是精神抖索,见了好风光,却是连一句好话都说不出来的。陪着他一起,倒是让闷得紧。”

    章绣锦与章绣妍连忙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燕肃并不是这样的人,燕肃在边上沉默不语,对自家母亲这样贬低自己的行为半个字都不锁。

    等到两人把话都说完,燕夫人含笑看了两人一眼,笑眯眯地夸了两句。

    到了下午的时候,两家人才分开,各自家去。

    章夫人坐在马车上,等到燕夫人的马车离开之后,轻声对章绣锦说:“你是当真对燕肃那孩子没有心思吗?”

    章绣锦沉默不语,章绣妍低着头希望自己不存在。车厢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凝滞了下来。

    章夫人轻轻叹了一声:“罢了,我知道了。只是,不管怎么样,总要尽快有个章程出来才好,否则,没来由耽误了你妹妹。”

    她看向章绣妍,目光温柔了些:“你妹妹也快到嫁人的年纪了。你不定下来,总不好越过你去说亲。”

    章绣妍的表情顿时就呆滞下来。

    掰着手指算了算自己的年纪,章绣妍觉得,自己真的还愿意在章家过上十年的。

    她的表情落在章绣锦眼中,不禁莞尔。

    回去之后,章绣锦真的认真开始考虑这件事。

    纵然自己与容铉之间有旁人所没有的默契在,容铉也愿意一心对自己,可是现在……

    容铉比自己小,又是男子。自己已经到了定亲的年纪,容铉却还早得很。

    自己总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等过了花信的年纪,平白拖累了章绣妍。是的,章绣妍可能不在乎,但这并不是自己理直气壮继续拖下去的理由。

    她披衣起来,给容铉写了一封信,将这件事说给了他。

    容铉怎么会想不到这件事,只是,最近宫中的事情……实在是由不得他。最后,他叹了一声,平静地坐了下来。

    这件事,自己一定会解决,不会让她难做的。

    容铉一直想要赐婚的圣旨这件事,皇帝是明白的。只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也实在是无心去管这件事了。

    皇后的身子,眼看就要到了绝境,已经是昏迷三天,醒过来一天的架势了。

    纵然成婚以后中间插了多少个旁人,面对结发夫妻,皇帝心中的柔软也并不缺少。这些日子,他一直都陪着皇后,连朝政上都略微疏忽了一些。

    皇后有心劝他,可惜她的身子骨,连完整的一句话说出来都要大费力气,实在是有心无力。

    容钧在这样的气氛中飞快地成长了起来。

    小小少年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迅速地瘦削下去,等到皇后从昏迷中睁开眼,眼神清亮如许眼见的是回光返照的时候,容钧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气质。

    唯有强忍眼泪的样子,还是小孩子的不服气。

    容铉站在一旁,看着皇后招手叫了容钧过去,拉了皇帝的手说着将儿子托付给他了,自己没法子继续陪他。

    皇帝居然也红了眼圈,拉着皇后的手说将来一定会好好待容钧,“将朕的江山交付给他。”

    容铉心中翻起了淡淡的嘲弄之意。

    就算上辈子容钧不是太子,皇帝也这样承诺的。可是最后登上皇位的却是自己,这其中固然有自己的努力,皇帝的放纵,也功不可没。

    那个时侯,他有没有想起来,他曾经对皇后这样承诺过?

    他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一群皇子们,低下了头,收敛了自己那种不恰当的笑意。

    皇后的回光返照并没有太长时间,连她说完自己想说的话的时间都没有,手指就已经颓然无力地落下去,握不住容钧的手了。

    容钧放肆地大哭起来,伏在皇后身边,叫着母后,悲痛哀切,让人听了心中泛酸。

    容铉与其他的皇子公主一起跪下,同声大哭。

    只是,谁都不会有容钧那样真切的悲伤,容铉一点都不意外,中间有几个人在低头的时候,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一闪而逝。

    然后,就是漫长的丧礼。

    容钧从那天之后,就彻底地成长了起来,对着众人的时候,也疏远了许多。唯有在皇帝面前,他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童稚与天真。

    朝堂上为皇后的谥号争执了一段时间,最终盖棺定论,棺木被送入皇陵,日后陪伴皇帝左右。

    容铉沉默地做着一些事,看着皇帝因为皇后的死居然难得露出颓然之色,心中的嘲讽半点都不曾少。颓然又如何,也不见后宫招幸少了一星半点。

    只是,他不曾想到,这种时候,皇帝居然还能想起自己来。

    当他被皇帝在一个特殊的时候召过去的时候,也不禁有了一些诧异之色。

    皇帝是在早晨刚刚起床的时候找他的,这时候一般都要等着早朝,可是皇帝却并没有。他特意等着容铉,等对方来了之后,方才郑重道:“你已经十二了。”

    容铉应一声是,听见皇帝沉重的叹息:“没错,十二了。常人十二岁肾囊早已开始增长,你却毫无动静。”

    容铉分神想着到底是谁对皇帝说这些,一边听皇帝说:“当初你说你天阉,我不肯信,如今看来,只怕有几分是真。”

    容铉低低地说:“不敢欺瞒父皇。”

    皇帝走到了他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容铉觉得,不管是自己还是拍自己肩膀的那个人呢,都显得有些僵硬:“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罢了。”

    他将一纸诏书塞给他,平静无波,也不曾让他去看,就退下了。

    容铉听到皇帝上朝去了之后,才慢慢地展开了诏书,那上面确实写着皇帝赐婚自己与章绣锦。一时之间,他心中涌过狂喜,随后又冷静了下来。

    皇后死了没多久,这个消息,自己一时之间居然还不能大肆张扬。

    他将诏书又看了一遍,慢慢地卷起来,放到了一边。有人远远地凝视这一幕,等到换班出宫,转头就将这个消息说了出去。

    不多时,和亲王就知道消息,皇帝给了容铉一纸诏书。

    他坐在书案前,沉默不语。

    对现在的太子容钧,他确实有几分防备,却完全不比对上容铉这般忌惮。他始终记得自己来之前的历史上,容铉翻盘成功,还能够与中宫嫡子和睦相处。

    会不会,这道诏书有什么古怪?

    和亲王一时之间委实判断不下。就连自己的庶长子送过来的汤水,一时之间都没有心情去喝了。只是,对庶长子的这种每日汤水不断的关切,和亲王依旧有些心暖。

    心暖之余,也觉得这个儿子实在是眼光太浅,就连争宠都只会用一些内宅妇人的手段,半点儿没有男儿应有的豪气。

    罢了,这么多儿子,总算他算是最关心自己的。和亲王这样想着,最后还是慢慢地将儿子送过来的汤喝了下去。

    然后,他起身去找沈君梓。

    作为同一个地方传过来的同乡,沈君梓很多时候都与他想到一起去,但是同样有很多时候,他能在自己看不到的角度提出建议来。

    和亲王觉得,这样的同乡,就算是自己成功了,也有几分舍不得杀。

    沈君梓现在居住在和亲王的别院,那里同时居住着不少和亲王招揽来的人才。身在其中,沈君梓很多时候都只想冷笑。

    当然,他也确实在心底冷笑了,脸上却依旧如沐春风。

    穿越这么长时间,他的演技蹭蹭地往上走了不止几个台阶。

    和亲王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画画,用的是和亲王“发明”出来的铅笔。还只是刚刚打了个草稿,和亲王就过来了,看到纸张上刚刚有个轮廓的画像,和亲王笑道:“你倒是好兴致,不过,是谁家女儿让你这么动心,要不要我出面做个保人,让你得偿所愿?”

    说着,和亲王笑了起来:“是了,我倒是忘了,你在这个年代也算是大龄男青年了。也该找个人了。快说说是谁。”

    他凝视那个看不出到底是谁的轮廓,似乎想从中猜出沈君梓心中的那个人是谁。

    沈君梓在心中呵呵两声,脸上依旧一派和煦:“不过是路上见到的小萝莉罢了。你看这发饰,可不是你家小丫鬟的。”

    和亲王看了两眼,看不出所以然,无所谓地放弃,转头对沈君梓笑道:“你倒是有兴趣。”

    沈君梓慢慢地将东西收拾起来,问和亲王:“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过来,想必是有事要找我?”

    和亲王点了点头,露出凝重神色,沈君梓一见,心中顿时就愉快起来。

    看到这个人觉得为难,自己就很高兴了。

    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虽然我觉得没写崩,但是从读者反应来看,貌似崩了?

    嘛,算了,反正先写完图自己开心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