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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种霸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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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刘尧才弄清楚,面对这片景色而越来越感到可疑。

    “尧!”突然响起一声令人荡漾的叫喊,同时,有一个人,不错就是一个人,娘们——从河边的草地里蹿了出来。“不许苦恼,你这个小伙子;你只要答应我就一切都好!”

    刘尧说,小梅,你怎么也跑这儿啦?

    小梅说,怎么,不喜欢我?

    刘尧一笑,这都瞎说啥啊?

    小梅翻脸说:我一说话就是瞎说?只有莲莲说话才是真说?

    这是一个咬脚的姑娘,穿红袄蓝裙、梳着发髻,也很艳丽。

    “唉哟!”小梅挥动着手里的丝帕,十分矫情地道,“尧你可把我给喜欢死了!好标致的一个小伙子,非要当小银匠做什么?!”

    “噢,姑娘,不要断我的财路,”刘尧惊恐地哀求着,“请你不要这样说话,姑娘,我求你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当银匠!”小梅说道,“快讲!”

    “我,我为了生存,姑娘。”

    “你再说一遍!”小梅说着,目光紧紧地盯住刘尧,“张开嘴说清楚些。”

    “姑娘,姑娘,小梅,我为了生存。”

    “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小梅说道,“把话说清楚!”

    刘尧在姑娘面前显得很软弱。

    小梅这个时候没表情,觉得自己在刘尧眼前玩了一套神秘,

    而外界议论也就那么一回事,清者自清,不清者也罢。主要要在爱和不爱上弄清。

    爱是一种技巧,一种霸占,退一寸则爱不成,进一寸爱的露骨。小梅静静思索爱的尺寸。

    其实爱他不难,不就是一个小银匠吗!丢人。

    关键是要爱,倘若出手太早,有人会说很贱,这是贵人的大忌;什么贵人,不就是一个太监的侄女!

    倘若不及时下手,让别人占有了,自然很愚蠢,也只能卖点后悔药。小梅感觉自己的主意没有错。

    壶流河真的是一条美丽的河,两旁矗立着翠柳。

    小梅打量了刘尧一会儿,

    那眼神儿,如同春风般的温暖。

    哦,我这是怎么了?

    啥时候也变得这么自作多情了,这美女,怎么可能是找自己的,真是的,我一个小银匠。

    刘尧把自己的脑袋敲了敲,他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也就是他这颗脑袋,没有任何别的东西。

    等情绪稳定时——因为刚才他猛然把自己的脑袋敲了敲,他看到壶流河在脚下流淌——而现在,他是说,河流荡漾时,他已经被美丽的景致吸引了,全身鼓着一股劲儿,然后双手捧着河水大口大口往肚里倒。

    “你这个尧,”小梅一面舔着嘴唇,一面说道,“你这张小脸蛋倒生得甜甜的。”

    “他妈的,我喝河水,你却想吃我脸蛋儿,才怪呢!”他暗自说着,柔情地摇晃了一下脑袋,“我也真想把你这脸蛋吃掉。”

    可我到底要干什么啊!

    “哦,是银匠?”他一面说着,一面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双手。

    他走近小梅眼前,两手抓住她的双肩,尽量把她的身体向后按。

    小梅特乖,没有任何惊讶。

    刘尧松开手,小梅扭过身来,她似乎眼光射进了刘尧的眼球深处,而刘尧的两眼很挑逗性地仰望着他的眼睛。

    刘尧对小梅说道:“仔细听着,现在的问题是究竟让不让我活。我问你,你懂不懂什么是生意?”

    “懂,尧。”

    “我再问你,你懂不懂什么是爱?”

    “懂,尧。”

    “什么都懂?”

    “恩。”

    刘尧说,这么天天玩下去,我的危险就来了。

    小梅摸不着头脑,她说,哪有那么多的危险啊。

    “我要给你做银冠,上面嵌上龙凤、花卉、虫鱼等物,让你看上去绚丽堂皇,雍容华贵,”刘尧把小梅的脸蛋摸了一下说,“再给你做一串银项链。”说着,他再一次把小梅的脸蛋摸了一下。

    小梅简直很高兴,尽管给弄得头晕目眩,禁不住用双手把他紧紧抓住。

    小梅对刘尧说:“请放弃做银匠生意吧,让我的身体贴着你,我们去游玩。

    于是他猛力地把小梅一推,“你要听好了,我做银匠是为了赚钱啊,我能和你游山玩水吗?你要害我要饭吃?你倒好,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你要晓得,不要以为我只是一个下三烂银匠。”

    这个刘尧还有一套奇特的套牢姑娘的方法,不吹嘘,不卖拍,越是这样,姑娘越缠得紧。

    壶流河到底能隐藏住多少秘密?那些日日如时光一样远去的流水,带走了多少记忆?

    壶流河带走的只是一去不复返的流水,带来的是爱的前兆,有可能。那些隐藏着的往事,倏然间,一一出现在壶流河畔,刘尧甚至能触摸到它们质感的肌肤。

    记忆缓缓从几株盛开的桃花开始。

    刘尧至今还清晰地记得桃花吐妍。

    桃花**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刘尧说:我小小的身体趴俯在壶流河畔的草地上,惊讶地看着几只美丽的蝴蝶匆匆拜访,河面上吹来的阵阵清凉的河风,让我们的身影很快融在河流深处。春天,天空蔚蓝,绿树成荫,碧色的青草铺满了河滩。

    小梅说:你以为你是李白啊?

    刘尧说:怎么啦?

    小梅说: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以后你记住,我给了你高眼看了,你呢,也不能低眼看我。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你就知道做银饰。但是,你要明白,在我眼里,我特不喜欢银匠,真的很丢人;你这么可爱,可你爹怎么给你弄了这么糟糕的手艺,再弄下去,你就是个臭艺人,那个时候,随便拿出一个姑娘都看不上你。

    刘尧说:那我就不随便了。

    这一条蜿蜒的河流,在小城的田野与建筑之外,河畔生满了绿草与柳树。

    在小梅的眼里,这里是一处无拘束的乐园,在河滩上沿着河流四处游荡,那个清爽啊,真来劲!

    河滩的树林与草地常给小梅意外的惊喜,爱美的小梅能从草丛间采摘到一束又一束美丽的野花,常常有一两朵俏丽的花朵别在她黝黑的发辫间,撒娇的小脸上满是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