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网 > 绝嫁病公子 > 第九章 寡月的外出日常(1)

第九章 寡月的外出日常(1)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千千小说网 www.77xsw.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顾九去正堂的时候,苏娘已给那御医奉了茶,那御医对顾九很是恭敬,等顾九坐下,吃了茶才去请脉。

    每隔三日这御医便会来一次,同顾九也是熟识了。

    以往都是平旦请脉,今日却是夜里便唤来了。

    卫箕只道近日常见夫人头晕,请大人给拿主意。

    那御医起身朝顾九作揖后才坐下给顾九把脉。

    过了约莫两三分钟,顾九才见那御医收了手。

    “夫人头晕可是从近日起的?只是头晕可曾有其他症状?”御医问道。

    顾九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两日前先生给我把脉时还好,只是自先生走后两日就犯了这毛病,至于其他症状倒是没有。”

    “那夫人这两日饮食睡眠如何?”那御医又问道。

    顾九笑了笑,只道:“尚能吃,和以往一样,头疼的紧,睡眠有时候有些睡不着。”

    御医皱着眉头也不说话,过了许久才道了一句:“夫人劳心劳力,故气血不足,时常头晕,请夫人注意多休息。老夫开点药夫人命下人们熬成水……”

    顾九勾唇笑道:“多谢大人。”她便是说哪里有寡月想的那么容易?

    数来数去离大婚也不过二十*日的样子。

    苏娘上前去接过御医写的方子,又交给了卫箕,再将御医大人送出去了。

    顾九径直的一个人回房去了。

    倒是苏娘送御医大人出去的时候,难免多嘴问了句。

    “大人啊……我家夫人不是有了身孕?”

    那李御医愣了一下,只道:“本官记得你家夫人是上月十四大婚的,这来来去去也才二十九天,这一个月的身孕脉老夫是把不出来的!”

    苏娘一急,直跺脚道:“你、你不是御医吗?”

    那李御医因苏娘这么一说羞红了老脸,气得吹胡子瞪眼,声音高了些儿道:“你去问问御医苑里哪个能一个月便把出身孕脉?”

    这是御医苑当值的人,最忌讳的便是身孕这事,在宫中这一行出错,把有的说成没有,没有的说成有,都是死路一条。

    苏娘倒是认为御医就该什么都知道,一个月能把出身孕,半个月也要能知道是否受孕了。

    “本官是御医,又不是神?!”那李御医没好气的说道。

    苏娘软了下来,上前拽着那老李大夫的袖子,脸面微红,面露难堪和歉疚。

    李御医瞧过去只觉得这妇人虽说有了年纪,却在这尴尬低头的一瞬,艳若桃李,让他甚是动容。不由地他声音放软了些道:“相爷夫人若是真的有了身孕,会在七七四十九日后,或者六七四十二日后出现头晕、乏力、嗜睡、口中津液分泌过多、食欲不振、恶心呕吐等症状。到时候老夫再综合这些儿症状便能把出来了……”

    苏娘见他答得不含糊,一字一句的记了下来。

    李御医见这婆娘认真的样子也煞是赏心悦目,不由的眯眼摸了摸胡子,“罢了,就送到这吧。”

    苏娘点点头,歉疚地道了句:“大人您慢些儿走。”

    李御医倒是没说什么背着药箱子径直的朝外头走。

    ·

    灯如红豆,繁雕木门,白玉栏杆,春风雨露,有枝梢探出头角,细细一看竟是一夜之间绽放而出的白玉兰……

    刻玉玲珑,吹兰芬馥,搓酥滴份丰姿。缟衣霜袂,赛过紫辛夷……

    称水晶帘映,云母屏依。绰约露含日,冰轮转、环参差。问琼英。返魂何处?清梦绕瑶池……

    那一身黑袍人就坐在窗前,春风细雨,微拂面颊,他阴寒眉目之中是淡淡的迷茫,只觉得那簇玉兰花在视线里成了无数簇,心很空,那么那烦躁之感又是缘何而生?为谁烦躁,为谁迷茫?

    韩溪一直不懂,主子这么一个性冷,又孤傲的人为何肯留在长安为风武帝卖命?

    他的不解在而今愈加在心底蔓延开了……

    在风武帝死后半月的今日主子却连同他昔日最不愿见到的情敌,谨遵风武遗诏将国丧秘而不发,瞒天过海。

    “主子,安陵王府来人了。”韩溪垂首抱拳道。

    那人眉目一动,启唇道:“让他进来。”

    ·

    小易进园子,又随着韩溪进了房,他给孤苏郁见了礼,方道:“家主今日已离京,有密函命小的带来给将军。”小易说着从怀中将那信件取出呈给孤苏郁。

    孤苏郁接过,打开来匆匆阅毕,眉目微蹙,末了,起身,手一扬将那封信函丢入火盆内,只道了一句:“知道了。”

    小易微讶,拱手作揖,“那么小的便回府了,将军慢歇。”

    小易走后不久,只见一个白衣男子往这处走来。

    那人在孤苏郁面前站了许久才见他缓缓抬起头来。

    “爹?……”孤苏郁显然不知殷离人今夜回来。

    那人点点头,放下手中一竹篮子道:“给你买了些儿芙蓉糕,你阿姊突然想起来你小时候也许是喜欢吃这个的……”

    阿姊想起来这些儿了?那么是不是以后阿姊会慢慢记起?

    黑袍人眉目里闪过一丝光亮。末了,想到了什么,他陡然抬头凝向殷离人。

    他呢?因为阿姊想起来,记得他爱吃,记下了,所以便买来给他?

    他盯着篮子里的东西,觉得有些儿好笑,这么大一篮子吃半年也吃不完啊,何况他已不是小孩子了,这甜食早已不爱吃了……

    殷离人没带过孩子,自是不知道这些儿,他挨着孤苏郁坐下,凝眉道:“苏郁,可否告知为父,那夜……”他顿了下,“便是元宵废太子攻城那日,后来你同圣上发生了什么?……”

    那黑袍人瞳孔微缩,薄唇紧抿,他偏过头去,脑海里划过两个月前的那一幕,心有余悸的同时,眼里竟是多了几分自责。

    许久,才听他道:“他本无意伤我,我却伤了他……”

    殷离人面露惊愕之色,正要相问,却见孤苏郁大笑了几声道:“是我害了他的,我们两个势均力敌,在最后那刻我处下风,本想不过一死,却在那一刻他松了手,我一直记得那个时候他的神情,可是我不甘心,我却反伤了他三剑……”

    “你,唉!……”殷离人重重一叹,对此子已说不出什么,都是怨自己,若不是他孤苏郁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只想尽力弥补。

    “我那时想他是因我在西凉时为他挡过一刀,便一时动了仁心,没想到不是因那一刀,也只是他真的怜惜我,舍不得我死罢了……我会错了意,以为他只是失神错过了良机,等我再醒来,见到他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可是那时候的我容不下失败……”孤苏郁阴寒眉目一瞬黯淡,“他在西凉的时候就受了很多伤,有一次是被割破了肚子,那次我刚好瞧见,他腹内肠子都出来了,见医官给他塞肠缝肚,也没见他吭声过,当时我就在想着人虽说不见得是一路的倒是个硬汉……”

    窗外雨声渐大,玉兰花枝梢轻颤,就同此刻屋内人的心。·

    三月初九的早晨,那李姓御医再来给顾九请脉,那日只觉得应指圆滑如按滚珠,当即有些慌神,忙问道:“夫人近日可觉头昏嗜睡?”

    顾九摇摇头。

    “那饮食如何,可是厌食少食?”御医又问。

    顾九又摇头,她吃得好,如何少食?厌食?

    李御医摸了摸胡子,又把了一次脉,只觉得先前的滑脉淡了,倒是濡濡低弱,身子还是有些儿虚。

    李大人凝着眉,执笔开方子,又怕这夫人是真有了身孕还没显出脉象来,也不敢开什么孕妇受的药……

    正当大夫落笔的时候,顾九突然道:“先生我那月事上月末未至,这月初也未至。”

    顾九一出此言倒是老御医和一旁站着的苏娘都红了脸。

    苏娘一个激动忙上前来道:“夫人,您怎地不早些同我说呢?”

    苏娘又想自家夫人才做了夫人没多久,家中又无个主母的,如何能知道这些儿,说着她就要佯装掴自己的嘴,“倒是苏娘大意,是苏娘大意,夫人啊,这女子有了身孕癸水就不会来了的。”话说完后,仍是笑得合不拢嘴。

    倒是顾九坐着神情淡淡,让苏娘煞是不解,顾九是觉得自己这身子月事就是正常一段时间,不正常一段时间,这样晚来她倒是不觉得是有了孩子,许是经期不调。

    “大人,您再来多把几次吧,我看大人也是不甚确定,我也着实没有头昏嗜睡,厌食少食之症……”顾九皱着眉说道。

    李御医忙道:“夫人,这厌食少食,恶心呕吐,还有嗜睡的症状是要一个半月左右才能显现的或许……”

    李御医想说就这几天的事了。

    他将方子写完呈给了苏娘,苏娘笑嘻嘻的接过,将那李御医唬得心头一软。

    末了,回过神来,李御医朝顾九作揖道:“夫人,等显了症状老夫再来给夫人下结论,将才老夫请第一道脉的时候的确是滑脉,可是时断时续,弄得老夫有些犹豫,不过老夫劝夫人还是当孕妇好生养着,再等个三五日就能确定了……”

    顾九听到那句“当孕妇好生养着”顿时皱起了眉头,这话只要被苏娘一吩咐下去,这府中上下岂不是要炸开锅?

    这身孕都还不知道日子,这事儿可不能传出去了。

    “苏娘。”顾九低声一唤只道,“大人如今也还不清楚,这事儿就别传下去了。”

    苏娘一讶,显然懂了顾九的意思,低头道:“是的夫人。”

    顾九又望向李御医道:“大人既然还没有确定,这事儿大人便替我瞒着了,免得日后空喜一场倒是伤感……”

    那李御医岂能不懂顾九的意思,当即道:“老夫谨遵夫人的吩咐。”

    顾九微颔首。

    次日等顾九醒来,先是卫箕笑嘻嘻地给她递来这日的信,自寡月走后三日都有一封书信递来,便也没间断过,今日的已是第七封。

    顾九拆开来一看,那信里书尽了相思之苦,倒是顾九红着脸暗骂他不知羞。

    匆匆阅毕只寻到一句“有价值”的:已过巴山。

    顾九虽说是觉得这人顽了些儿,却仍是将那信小心收到了锦盒子里头。

    过巴山是三五日前的事了,今日也该是至了蜀地的。

    这时候顾九听见宁远在外头唤:“夫人,於家有人来了!”

    顾九讶了一下,忙整了下发朝外头走,只见那人是班仕杰家的丫鬟。

    “你家夫人还好吧?”顾九笑问道。

    “还好还好。”那丫鬟说道。

    顾九请她进来坐,只道:“那日我听相爷说,婚礼那日你家大人走的匆忙,相爷也没有告知我,还是第三日我派苏娘去问了才知是你家夫人病了,苏娘那人啊见了礼慌慌张张地回来了……后来也是赶上些儿事,便也就折腾到现在了……”

    顾九突然想到那日,又想起慕七,眼圈微红,她突然握着那丫鬟的手道:“现今好些了吗?”

    那丫鬟见她神情紧张,怯生生地道:“好些儿了。”丫鬟想到什么,将手中的东西拿出来,“这是我家夫人要我带来看您的,还望您收下。”

    於思贤这人便是患难的时候贫贱相交,却在寡月荣登高位的时候也不常来了。

    只是感他们心意,顾九接下了。

    又亲自去库房选了些儿东西。

    顾九抱着一大摞东西出来交给那丫鬟。

    “这,夫人您如此,回去了,后头夫人和老爷会说我的。”那丫鬟说道,眼圈已红了,她是觉得相府的夫人送的肯定是贵重的。

    顾九皱了下眉,道:“本夫人可不敢拿那些金银珠宝铜臭之味来辱没於家哥哥和班姐姐,这你只管带回去,你家大人和夫人都不会说的,只是有些重,我去找人送你回去。”

    “对了你叫什么?”

    “奴婢雪颖儿,夫人,在紫藤园的时候雪颖儿见过相爷,那时无缘无福见到夫人您。”想起紫藤园,雪颖微红了面颊,一个少年的面孔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那少年那时和哥哥踏雪相交,本是指望他能找哥哥要她过来了,可那人似乎那时对她没意思,如今他是高门属下,而他们的身份更加悬殊了。

    顾九点头,这丫头口齿伶俐倒是有她家夫人的一丝作风,抬眼顾九正瞅见宁远和卫簿朝这边走来。

    “宁远。”顾九唤了一声,本想让宁远送这丫头回去,却又想宁远有学业,卫簿无事便要卫簿去吧。

    “卫簿。”顾九又唤了一声。

    听到这二字,雪颖儿愕然抬眸,远远地凝视着那人,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眼圈更红了些儿……没有想到她还能见到他的,他成熟了好多,或许已有了喜欢的女子吧,也或许已经定了亲……

    顾九一偏头瞧见雪颖儿失神的样子,微讶。

    这相府自寡月走后趣事还挺多的,那老御医似乎是瞧中了苏娘,顾九就等着那老御医开口呢。

    这丫头似乎早就对卫簿这小子情根深种……

    这丫头是在紫藤园认得卫簿的?

    顾九勾唇,卫家的两兄弟也是该娶妻了。她岂是不近人情的人,见卫簿、宁远走来,她浅声吩咐道:“卫簿你送这姑娘回去。”

    卫簿讶了下,望向雪颖儿,只觉得这丫头面熟,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当即只是接过她手上的东西。

    雪颖儿看出了他眼里的陌生,心里微微有些伤感,他不记得她了……

    她不说话,咬着唇朝顾九见礼告罪,默默的跟在卫簿身后,离开了。

    驾着马车到半路的时候,卫簿才想起来这丫头是谁,是踏雪他妹妹。

    “我想起来了,你是踏雪的妹妹。”车帘外那男子高呼了一声。

    车帘后的雪颖儿闻声心漏跳了半拍,竟是莫名欣喜。

    一阵春风入车帷,她似乎闻到了牡丹台处百花林的花香……

    ·

    话说这日寡月等人入蜀地后直奔驿馆寻那宁王。

    高邺的人果真是看守极牢,寡月去见宁王的时候那小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里头,瞧见了寡月前来不禁神情松缓了许多,上前惊唤了一声:“先生!”

    他见寡月神情略显憔悴,气色不好,面色无华,心中一震,抱拳道了句:“三儿让先生忧心了……”

    三儿已做好受惩罚的准备了,寻常人定会顺着说下去,既然早知让先生忧心为何还要做出这种举动来?

    而那白衣男子却是凝视着他面带浓重的哀伤,许久他才缓缓道:“宁王无事便好……”

    三儿有些不懂他的意思,却又到底是懂了,他是觉得他初初失去兄长定是难过异常,想离开长安,逃避皇城?

    不是的,都不是……他只是知道他的哥哥还活着,他想过出关去寻,可是若走北地会很快被发现的,所以他想先来蜀地再做打算!

    他哥哥都不要他了,这人却来寻他,亲自寻来了,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宁王无事便好……”

    他犹记得初见他的情景,这个人他明明比兄长还小,却已是大雍第一个三元及第的人,他这么年轻却是学富五车,他敬爱过,尊重过……“能跟臣回去吗?”末了,那人凝着他沙哑道。

    卿沂凝着他忧伤眉目,想否决失了些儿勇气。

    怎么办他想去寻找哥哥,却说不出口,他是舍不得这个先生的。

    末了,他竟是低垂着头,拱手深深一揖,“先生……三儿不能同你回去。”

    “可是你非回去不可。”那清俊男子上前一步,语声坚毅到不容拒绝,却在一瞬间红了眼圈。

    卿沂聪慧已知悉这话中有话,不禁抬眼凝着寡月道:“出了什么事?”

    除去他父皇逝世如今还有什么他非去不可的?

    卿沂顿时变了神情,只道:“我父亲怎么了?”

    寡月摇摇头,他从怀中取出一道明黄的绳子,那圣旨只明黄帛书一卷,他递与卿沂。

    卿沂接过,匆匆阅毕,神情陡变,惊喜只是在心内交错着,他面上神情大骇,这圣旨于他不知是祸还是福?他如是想到。

    寡月率先跪地,随即他身后的高邺也跪地。

    “宁王已接旨,臣当誓死匡扶新帝,助我大雍千秋百代,万世长存……”

    卿沂只觉得有些不真实,恍然间他似乎忆起那一日,二月初九,他哥哥的冠礼……

    那时候阳光正好,春风正暖,那时候他温柔的兄长还在同他浅浅淡淡的笑,那时候那帝王领着他去亲自问话,他健谈无比,他睿智英明……卿沂只觉得日子就要这么一天天的过去的,他不在想别的,他安安分分的做他的宁王,为什么短短数月物是人非……

    谁人不爱权利顶端?只是那权术之地,他在这年少之时踏足,当真能做到不忘初心吗?

    许久,那少年只道了一句:“先生,我都听你的……”

    寡月心中一动,却又不禁暗自皱眉,卿沂对他的信任很深,但他也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只怕将来这会被有心人利用,拿来大做文章。

    “臣谢主上信任……”

    ·

    在蜀地逗留了三日,一方面寡月加派人手寻卿灏晋侯下落,一方面暗中联络当地官员……即便是繁忙他也不会忘记给顾九的书信。

    他落榻之处不定,便也没有要顾九回信,至于长安今时发生的事情他多半是不知的。如此又过了几日,三月十二的时候,寡月一行乔装打扮来到蜀地的一个镇子上,他一身灰衣,头戴斗笠,走过街市,高邺走到一茶肆前将手中的画布扬了扬,同茶肆门口的小二道:“有没有见过画上这几人?”

    那小厮瞅了瞅,挠挠头只道是没有。

    高邺回来朝寡月抱拳道:“主子,这已经是蜀地入西凉必经之处的最后一个镇子了,前一段时间我带人匆匆查过。”

    寡月点点头,他朝茶肆内走去,柔声道:“赶了这么久的路,都进来喝口茶吧。”

    众人随着寡月进来,他们就坐在茶楼正对着大门的地方,寡月坐上座,面向大门。

    那茶楼小二哥忙上前来招呼,寡月凤目打量着外头的街道,茶肆对面是一家中药铺子,从铺子大门望进去可见一排药柜,药柜前是一个老师父带着一个小徒弟,有几个抓药的人。

    寡月眉头一皱,这时候小二哥忙跟着上了茶。

    寡月没有用茶,似乎是在想些别的什么,高邺对这个沉默寡言的主子早已习惯,大口大口的用茶,他可是渴极了。

    正当这时候寡月视线里出现一个人,那人看着妇人打扮,匆匆进了对街的药房。

    寡月眉头一动,注意到了,这妇人怎么看着有些儿眼熟呢?

    寡月想了想,后来豁然开朗,不禁唇角一勾:这人有些儿像年轻时候的林家婶子……少年时候的林家叔婶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的。

    这林家婶子本姓许,嫁了林家乡里人都唤她林婶。

    他记得林婶子没有生女儿的啊?他不自觉的笑了笑,什么女儿啊,就算林婶子后来有了女儿也不该这么大了啊……

    再说了这大千世界看着像的多得去了,前几日他在巴山路遇一个农夫,远远的看着背影还有些儿像柳汀呢……

    可后来上前去仔细一瞧,原来不是,苦得他白高兴了一场。

    他没久看,低头小饮,再抬头的时候却见那药房里头的年轻小哥追了出来,在大街上喊:“那夫人,还没找您前呢!”

    寡月顿时抬头,只见那小哥在街上抱怨了一句:“怎么一溜烟的就没了影子!这十两银子可以买二十来副药的,才包好十副药就拿着走了!真是怪事!”

    这一来寡月眉目一动,到时起了疑心,当即走了出去。这是小镇,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况且那妇人穿着……

    高邺,萧肃见主子走了出去,也跟着走了出去。

    寡月拦下那药房伙计,浅声问道:“小哥,那妇人来抓过几次药?”

    那小哥道:“来过第二次了,前次也不见她这样,这次像是撞了邪似的!唉!下次来了再还给她吧!”

    寡月一听,眉头一皱,对了年轻伙计道:“她不会来了的,你留着吧……”

    说着,边走边同高邺等人道:“高邺你带着这小哥人去寻那女人,我与萧肃去县府,让县尹封城!”

    高邺一听料到是有消息了,虽被蒙在鼓里,倒是陡然生了好多办事热情,熬到现在是总算是有消息了吗?

    寡月想若是没有猜错,那人是个可疑的,她是乔装打扮,而且还是在见到他认出他的时候,仓皇逃逸了的!

    他倒是真不知他这性子好还是不好,他不喜欢对女子久盯,即便是让他想起些儿事来的女子也只是瞥过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所以他记不住人,所以,他今天错过了一个可能逮到废太子和晋侯的机会。

    他能料定那人认得他!只是,东宫里头能认得他的女子会是谁呢?

    寡月出示的是彰示长安将军身份的东西给那小镇县尹,那县尹见了那东西,那叫一个激动,简直是要将寡月当神佛供着,着人安排了最好的房舍来,又命人准备好酒好菜。

    寡月只是浅浅的道:“不必太麻烦,县尹先将镇门封锁。”

    县尹一听忙问道;“大人啊!可是有什么朝廷钦犯进了镇?”

    “嗯。”寡月点点头。

    “好的,小的这便去吩咐!大人先休息,一会儿有好酒好菜就来!”那县尹谄媚道,连忙往外走,吩咐封城。

    等到夜里才见高邺等人回来,果然不出所料带回了那女人。

    高邺说这女人因为封锁城门愣是没有出城,见了我他带着药房伙计来寻她,还想躲来着。

    寡月上前去凝着那女人的面孔,看着面容是动了些儿手脚,可是还是看得出来这眉目就像是年轻时候的林家婶子。

    “你认得我?”寡月凝视着那女人冷声问道。

    那人猛打一个寒颤。认得,何止是认得,小时候还趴在院墙那头偷瞧他读过书的!她给他送过热鸡蛋,给他家院子门口种过小葱苗,她记得他的一切,而他一点也不记得她了吧……

    那时候他读书时眉目温柔,如今瞧着却是冷而利,没有想到他有一双这么锋利的眼。

    她怕的直打哆嗦,只觉得在他的目光之下无处遁形,怎么办,她害怕,害怕就这么被他杀死了,而他却不知道她是谁……

    人活一世,到死了却没有一个记住她的,是不是太悲凉了点?

    怎么可以这般对她呢?

    “是我……”她沙哑的说道,她不想躲躲藏藏了,她不想伺候什么太子,太子妃,她想告诉他那些人藏匿在哪里也不错,她累了,不想再像狗一样被人使唤了。

    “我是许禛……”她喑哑的唤出声来。

    而那男子却是一脸茫然。

    热泪如雨般倾泻而下,她摇头又道:“是林家婶子家的许禛,林家婶子是我姑姑!你是阴寡月,我记得你,你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为了你才去伺候郎凌霄的,你忘了吗?”

    寡月愣在那处,这女子嘶吼着,把四周的人都吓了一跳,高邺和萧肃等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凝视着主子。

    ------题外话------

    萧肃大哥记录日常,汇报九,你小子…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