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作者:被坑神坑死后发飙的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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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兴……”等展昭送包大人进宫领赏,亲眼见到庞昱被封为安乐侯匆匆赶回来之后,他所见到的就是自己的好兄弟和柳长兴躺在一起的画面,他们的头发相互交缠着,胳膊也相互的搂着,就连身体都是相互的依偎着,这落在展昭的眼里莫名的让他有些心痛。但是他并没有打扰两个人,因为他们睡着的模样实在是让人觉得太过美好,而他也不是那种因为自己心里不爽就搅扰他人的家伙。

    带着浓重的失落,展昭迈着步子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坐在桌前,就算是外面明媚的阳光也不能照进他的心里。

    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将一杯凉茶大口的饮尽,展昭终于鼓起勇气面对自己最近变得很奇怪的情感。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从长兴生病醒过来之后吧!就算现在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光裸着全身,也会觉得胸口发紧,面皮发红。然后就是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知道他和庞昱交好心里会不舒坦,知道庞统夸赞他心里会不喜欢;他在的时候就算看着一张不欢喜的脸也会开心,他走了之后即使练着剑心里会想念;得到他受伤的消息后会心急的赶路,知道他失踪以后会内心烦忧;瞧见他浑身是血的模样会感到暴躁,看到他安全的模样又会觉得心安;看他和庞家子弟接近会觉得不适,瞧见他和好兄弟一起又会觉得难过……

    如果这不是喜欢的话是什么呢?脑海里反复出现的是柳长兴或笑或闹的脸,展昭无奈的趴在桌子上,没有了御猫应有的侠气,只剩下为常人情所困的纠结。

    “展护卫,包大人找你。”就在展昭已经陷入不知该如何应对的困惑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个开封府的捕快跑到了他的院子里。

    “好,马上就来。”在捕快进到院落的时候,展昭就已经恢复了他四品带刀护卫的架势,挺直了腰板,坐在桌前喝着凉茶,好像在思考些什么人生道理的样子。而捕快话音刚落,他就走出了房门,不是因为他急着去见包大人,而是因为他急着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大人,您找卑职来,有什么事么?”穿着一身红色官服的展昭显得是英俊挺拔,他手握巨阙走进包大人的书房,面容沉静,看不出一点异常。

    “展昭来了。”正在埋头于审阅案宗的包拯从书桌上的一大堆文件中抬起了头来。“想来你也清楚柳捕快的姑母是个什么身份。”对于展昭,包拯并没有隐瞒的态度,因为他是自己为数不多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之一。

    “是,卑职清楚老夫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展昭很是爽快的承认这一点,因为这在自己这一堆人里并不是什么重大的秘密。开封府除了基本的捕快和四大校尉之外,自己、长兴、白玉堂、公孙先生和包大人都是知情者,而在庞家,还有庞统、庞昱和庞飞燕三人了解情况,这些想来包大人都应该已经知晓。

    “正是如此,你也知道事情发生在35年以前,很多证据都消失在时间里,从当时能活到现在的并且涉及此案的人真的不多。”包拯揉了揉眉心,一脸焦虑。他刚才查看卷宗才知道,从前刘太后身边的人只剩下一个郭槐,再加上皇帝身边的总管陈林,剩下的人都是死的死、散的散。没办法,在这禁宫之中,消失一个人太容易了,为今之计,只能从陈林那里打开缺口,顺便去见见官家最初的养父母——狄娘娘和八贤王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脑子转了转,展昭知道这又到了大人不按常理出牌的时候,也知道该是自己出马的时候。

    “今天我们进宫的时候,官家身边的总管陈林没有当值,我随口问了一句,说是他年纪大了,操劳过度,官家让他在宫内先养着。根据老夫人所说,她在冷宫唯一一次见到官家,就是在他六岁的时候。那时官家刚刚成为太子,母子两人相对落泪,而陈林则是陪侍在旁。我想,是不是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线索?”这也是包拯想了很久才想到的突破口,也刚好逢到了一个好机会。

    “恰好后天是狄娘娘的千秋,官家肯定会在南清宫为娘娘庆贺,到时候文武百官都会前去,宫门也会大开直到夜里子时。到时,你带着柳捕快去陈林那里找一找线索。”包拯将手中的卷宗放下,站了起来。“唉,实际上这样的事情交到柳捕快手中,我还是有些担心。他虽然每次都能成功的完成,但性子太过跳脱,总是会出现些波折。不过,柳捕快是有大福气之人,每一次都能不经意的发现些什么,这也是我想要派他去的原因。”

    “大人,可长兴他对禁宫并不熟悉,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展昭听到这里有些犹豫,宫里面可不比外面的地方,任由柳长兴随意的折腾,宫里的人,也不都像是庞统这般算是好说话的家伙。在那个大染缸一般的地方,只要有小小的不对,就很可能粉身碎骨。这样的地方让长兴去,是不是太过冒险?

    “唉,这我也知道,本来这件事想让你去办的。但是平常你都是同我在一起,突然间不在很容易让人寻出问题。而柳捕快不同,他的面貌宫中无人知晓,随机应变的能力也算是咱们府里顶尖的,我想他应该是这个任务的不二人选。难道你能让张龙、赵虎去么?不用说安静的去找陈总管说话了,他们能不能进去还是个问题啊!”

    走出来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包拯也觉得很无奈。他此次找展昭前来,就是让他帮忙同柳长兴做做工作,包拯看得出来,柳长兴绝对算是一个趋利避害、头脑机灵的人才。不说别的,就说他那见鬼的能力,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自己也不期望别的,只希望他能够找到一些卷宗上没有的、被岁月掩盖了的东西,最起码能让自己这一方在面对刘太后的时候多一些底气,为冤屈的李宸妃昭雪、为当年枉死的人平反,也让官家不再被蒙在鼓里。

    “明白了,卑职会尽力劝说长兴的。”拱手告退,展昭出了门之后望了望逐渐西垂的太阳,向着柳长兴的捕快房走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好心的带我去见识什么狄娘娘的千秋大宴呢!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不去,不去,死也不去!”刚刚醒来还没能享受到美味的晚饭呢,柳长兴就听见包大人又给自己安排了任务,还是一个弄不好就可能被挂掉的任务。老子身上还带着伤呢,这帮人能不能优待一下伤患啊!

    “嘿,我说长兴,你这样子哪里像个捕快,明明就是个撒泼的痞子啊!”瞧着柳长兴在被子里滚来滚去,白玉堂好心的给展昭倒了一杯茶,省的他一会儿劝说的口干舌燥。

    “当痞子多好啊!不用巡街,不用赈灾,还不用刺探消息!展大哥,那里可是深宫大内啊!哪里是我一个小小的捕快就能混进去的地儿?这不是要我的命么?”有的时候你说柳长兴胆小,他还真的胆子挺大,敢在面临刺客袭击的时候站在前方,也敢在漆黑的地道里摸索着出逃;但有的时候你期望他胆子大吧,他反而又变的胆小,就像这次,只不过是去禁宫之中打探个消息,他就能让你听听什么叫鬼哭狼嚎。

    实际上,这也就是包大人他们打算错了,如果直接将柳长兴招过去说这事儿,这家伙看在包拯的权威、展昭的面子上绝对会义不容辞的答应,但现在他的屋子里只剩下了好朋友白玉堂和半个师父展昭,那还不是他想怎么作就怎么作。看人下菜碟儿,这样的本事他可是学得很是到位!

    “哪里就能要了你的命,不还有我么?我会先把你送到总管陈林处,然后在出宫前把你接回来的。”笑着看柳长兴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的模样,展昭拿起了刚才白玉堂给自己倒的茶,然而就这么一转视线的功夫,他也看到了对方瞧着柳长兴那眼底的笑意。

    “怎么了?”白玉堂敏感的察觉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展昭身上涌现出一阵寒意,是想到了什么危险,还是顾虑到了什么?

    “没事。”展昭低垂眼帘,将所有的情绪都埋在了心底,静静的喝着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刚才那一瞬间他心里有多么不舒服,仿佛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侵占了一样。难道喜欢就是这样的情感么?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出现亲情、友情之外的情感变化的展昭,手足无措的品尝着自己内心的酸涩。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将这样的情感对那个人诉说,但已经感受到了它带给人的失落,就算是想躲也躲不过。

    “你真的会把我安全的带离禁宫?”听到展昭的保证,柳长兴抛弃了被子一下子就冲到了桌子边,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左右摇晃。实际上他要是不被展昭所说的千秋宴会的场景吸引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见到深宫大内是个什么模样的机会!但是他内心总是有一点点恐惧,读了那么书的他自然知道,对于自己这种平民百姓来讲,那里简直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绝对的保障,他是不敢去招惹的!可现在展昭如此肯定的答应了,他这小心脏也开始跟着痒痒……

    “相信我,今后无论如何,会让你毫发无伤。”抬起头,瞧见柳长兴在里衣的缝隙之下那身上还未愈合的伤疤,展昭做出了可以算是这辈子最郑重的承诺。他深黑色的眸子看着柳长兴的脸,从里面流露出来的坚定,让柳长兴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变得严肃起来,连坐姿也变得端正了些。

    “展昭,你可是一诺千金的南侠啊!这要是答应了长兴,以后可就被这小子拿捏住了啊!”就在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即将变得暗潮汹涌的时候,坐在一边的白玉堂在不经意间打破了这一切。他戏谑的笑容,玩笑般的语气,随意摇晃的杯子,将围绕在展昭和柳长兴之间莫明的气氛驱散开来,好像刚才两个人的认真和专注只是幻象,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朋友间的诺言而已。

    “白老鼠,什么叫被我拿捏啊!说得我好像是个依靠男人的小女子一样!告诉你,老子不用别人,也能护得自己周全!”柳长兴是个很轻易就被挑离话题的人,一瞬间就从刚才那有些怪异的气氛中脱离出来,指着白玉堂咋咋呼呼的跳了起来。

    “谁也没说你不能保护自己啊?顶多就是受点伤罢了!”完全不将柳长兴的暴躁放在心上,白玉堂继续翘起二郎腿,晃悠着杯子,表情看起来虽然悠闲,但那眼角却隐含着挑衅。

    “告诉你,老子这回肯定不会受伤!不就是禁宫吗?老子在里面就像是逛集市一样!”让白玉堂的神态挑起了心头火,柳长兴拍着桌子就答应了下来。要么说,激将法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用的方法,没有之一,因为大多数人的自尊心,都无法忍受别人的挑衅和质疑!更何况,柳长兴两辈子都没能跳出火气正旺的年纪,就算他下意识的会避开危险、注意利弊,但也逃不开这个规律。

    “啊!流、流血啦!”

    就在柳长兴已经被白玉堂绕进圈里的时候,同在开封的禁宫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一个拿着笤帚正清扫冷宫周边的宫女,觉得自己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冷风吹来,她回了好几次头都没有发现什么,只想着能够快一点结束然后离开。可没想到,就在她清扫到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从冷宫的门缝里滴滴答答的向外流。宫女抬头一看,入眼的是血一般的鲜红,它们诡异的从被封死的门往外流着,好像伸出了一只愤怒不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