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经年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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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南天醒了,该提上来的关于身体调养的章程也就拉开了帷幕,有万春流这个货真价实的神医在侧,还有两个一心记挂着自己安危的后辈陪着,哪怕再痛苦,燕南天也没有丝毫的退缩,燕南天知道,要把这样的他从昏迷中唤醒,不论是万春流还是其他人,所付出的努力绝非易事,他们不提,燕南天也就当做不知道,只是在自己身体康健上更加下了一番苦功。

    燕南天能作为一代大侠,不能缺少的就是那一股子拼劲,这会儿下定决心后的行动力更是让人侧目,如此一来获得的成果喜人,哪怕是喜怒不行于色的花无缺,也渐渐看出了笑意。

    万春流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宽慰这个拼了命想要康复的男人,“按照这个势头,已经恢复的不错了,”他顿了顿,继续笑道,“也算是因祸得福,恭喜燕大侠了。”

    燕南天苍白一笑,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上却不复一开始的羸弱,带了些康健的皮肉之色,听了万春流如此说,他的眼里也显出笑意,轻声道,“也算是一件喜事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燕伯伯最厉害了,好期待燕伯伯身体好起来,让我们看看什么叫‘嫁衣神功’。”江小鱼笑眯眯的,将手里的清粥放下,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没错,昏迷了这么久的燕南天,恢复意识后,想要找回从前的武功哪里是容易的事,虽然有苏灼言带来的法子,那也是保守的,只是拓宽经脉的温慢办法,想要一举回到从前的巅峰状态是不行的。

    万春流等人之前的希望就是苏灼言能拿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来恢复燕南天的功力,但从本人嘴里知晓了就算是苏灼言也没法办到时,一向淡泊的万春流也为了这个结果摇头叹息,一身武功被废,一朝变成平常人,不说燕南天,光是套在自己身上,就已经让人无法接受了。

    也不怪万春流如此担忧,但谁能知道,被众人担忧的那人每天吃好睡好,努力锻炼拓宽经脉,半点不提武功之事,豁达之势不愧为昔日第一人,久而久之,万春流也不去惋惜,只是对燕南天的武功更加上心了。

    恢复的契机来的自然而然又让人不敢置信。

    也许是心态端正,也许是苏灼言的那个方子确有奇效,也许是多日的努力终究还有回报。

    在一个平淡的清晨,就在燕南天想要再试一下归纳吐息的功法时,丹田的灼热来的突然又气势汹汹,燕南天一惊,却没有惊动其他人,自行五心朝天吸纳仿佛自然而然涌入丹田的热流,一周天,待到燕南天再次睁开眼睛,就清晰地感受到了经脉中涌动的,仿佛海般翻涌不息的内力。

    燕南天目露狂喜。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多年未至的“嫁衣神功”最后一层,就这么水到渠成的突破了,不光找回了多年前的功力,更是更上一层楼,迈入了天下第一之境界。

    阳光,从那扭扭曲曲的窗棱中漏出,照在燕南天发光的双眼中,也照在了他因为病弱而苍白的脸上,此时那苍白的脸却因为太过激动而泛起红晕,握成拳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就算这样,燕南天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内力在身体中缓缓流淌的滋味,这感觉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燕南天在醒来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过还能有一天会再次感受到武功,所以他也没有想到还能有这么一天。

    再狼狈的样子都度过了,所以这会儿,燕南天反而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万春流推门走了进来。

    然后欣喜若狂不知所措的又多了一个。

    恢复了武功,自然身体的恢复就更快了一些,还有江小鱼两兄弟不知从哪搜刮来的山参大补药,每天顿顿不落的吃,将将在将燕南天吃的爆体而亡时行动自如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江小鱼带来了江湖众人讨伐江别鹤的消息。

    燕南天面无表情的听完,然后爽朗一笑,“多年的债,该是清算的时候了。”话语间阴测测的,没有半点的爽朗。握成拳头的手“咯吱咯吱”捏得直响,刻骨的仇恨在燕南天的眼中一闪而过。

    江小鱼和花无缺同样磨刀霍霍,不知道从恶人谷到江南是有多远呢?

    东方不败十分不开心,不开心就在眼前这个伪君子身上,江别鹤不愧为伪装多年的人,面对众人的指责,他面不改色地推脱,半点看不出该有的内疚后悔来。

    看在知情人的眼里,反而更加可恶了。

    江玉燕顺了顺滑落耳边的发丝,端是一副美艳的模样,但说出口的话却不是那么友好了,“昔日你克扣我不说,又害我娘,可还有良心?”

    江别鹤瞧着他这个便宜女儿,勾唇一笑,“你那娘自甘堕落,我大义灭亲有什么不对,除此之外我做错了什么?反倒是你,妄为人女。”

    江玉燕嘲讽一笑,“如果是做你的女儿,我甘愿妄为。”

    江别鹤端坐在正厅中央,笑道,“你投奔魔教之事我还没追究,”他顿了顿,环顾四周,唇边勾起的弧度让人恨得牙痒痒,“好一个名门正派,江湖道义,你们这些人,巴巴地跟在一个魔头的身后,不觉得可笑吗?”

    一人听了,张口就道,“那也好比跟着你一个伪君子既被你利用,又被你蒙蔽来的好!”

    其他人听了连连称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将江别鹤做出的那些事抖露个干净,随后一人又说,“光是你的亲生女儿都这么说,就足以证明你的罪孽深重了。”说着握紧了手里的刀,锋利的弧度跃跃欲试地想要上前。

    江别鹤冷漠脸,“你们聚众来我家闹事,说在下种种,可曾有什么证据?”

    “要是没有,那就不要怪老夫翻脸不认人了。”

    此话一出,有人叫嚣,“大家心知肚明你做没做!谈证据!你还不配!”

    就听一声冷笑,说话那人就好像被什么无形之物勒断了脖子,不过半息,那人就身首异处,尸体还保持着张口说话的样子,却是再也没了生息。

    众人哗然。

    握紧手中刀剑的同时忍不住后退两步,江别鹤的这一手神出鬼没,吓得江湖众人嘴唇轻颤,哆哆嗦嗦说了句不痛不痒的叫嚣,反倒是该束手就擒的那人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就着鲜血淋漓的地面和尸体,端着茶杯品着肆意的茶香。

    胆子小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心中暗暗后悔今日的莽撞之举,或者说根本不该来。

    这时候没了主心骨的众人看来看去,最后有志一同地将视线集中在一直没有说话的东方不败的身上。

    江别鹤将这些人的神情看了个分明,嗤笑一声,冲着东方不败道,“东方教主,你瞧瞧,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一群墙头草不说还贪生怕死,却放不下唾手可得的利益,于是什么丑恶的嘴脸也就露出来了。”

    这番明目张胆的嘲讽让众人敢怒不敢言,谁知道江别鹤还有什么没使出来的招数呢?光是刚才那一幕,就足够他们心生退缩了,要知道江别鹤虽说的难听,却正中他们心中所想,谁不想占个便宜呢?更何况还有东方不败这个人做噱头,所以这会儿,竟是一个人都没敢开口。

    东方不败无聊地垂了垂眼皮,那些所谓正派的作风他又不是第一次知道,遂根本没有什么好说,不过他却更看不惯江别鹤这副嘴脸,遂直接开口道,“就是这样的正派,还是你这老贼求来求去,得不到回应才成了之后的狼狈模样。”

    “要本座揭穿你之前的作为,那可真是一出好戏。”

    “你同这样的正派狼狈为奸几十年,现在反而说这样的话,”东方不败虚着眼看他,笑得一脸嘲讽,“不觉得可笑吗?”

    江别鹤眼里闪过一丝阴毒,没有回话。

    “既然你要证据,那你瞧瞧这是什么?”说罢,东方不败点头,身后一人得了他的示意,上前一步,将厚厚一沓的信件洋洋洒洒地扔在江别鹤的面前,那飞舞的字就像巴掌一样甩在他的脸上,不用看,江别鹤也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无外乎谁谁谁同他勾结,谁谁谁与他制定了什么计划,江别鹤将落到腿上的一张纸拿起来,粗略看了一眼,就满眼阴沉地揉成了一团,嫌恶地扔进了微凉的茶水里,字迹模糊成一团,墨色迅速侵染茶杯,留下了黑漆漆的一杯水。

    江别鹤不看,不代表别人不看,众人多多少少抓到了飞扬的纸张,扫过一眼,愤怒更甚,这次也不怕被杀了,义愤填膺地指责江别鹤,如果说之前还算留有情面,这下就是连遮羞布都被东方不败扯了下来,只留下满心的愤怒和想要掩盖己方这些“正派”的虚张声势。

    东方不败还嫌不够,慢悠悠地补刀,“能够收集的这么全面,还多亏了你的好女儿呢。”

    江别鹤知道,这些证据一出,他就别想有一个好名声了,因此也维持不了面上的和平,扭曲着脸看向江玉燕,后者在他的视线中乖巧一笑,暗含快意地看着江别鹤狼狈的样子。

    现在在场的这些人,只要他们活着离开这里,那么就没有他江别鹤在江湖上的立足之地,到时他要面临的就是全江湖的追杀,他不能放任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所以,现在这些人,都得死。这么想着。江别鹤好似想通了什么,面色渐渐狰狞,磅礴的内力使得衣袂无风自动。

    她蛰伏了这么久,隐藏了这么久,为了让江别鹤身败名裂废了多大的功夫,不就是为了亲眼看见他这个名义上的亲爹如此“美妙”的表情吗?

    江玉燕目露狂意,一点都不矜持地笑了。

    东方不败也不去管江玉燕难得的真情流露,甩着袖子冷着脸道,“证据本座给了,接下来你的命就留下来吧。”

    “你做梦!”江别鹤扭曲着脸,五指成爪,露出了伪装的本性,闪电般的袭向离他最近的人,就听“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那个无辜的被他抓在手中的人头骨破裂,鲜红的血液和乳白的脑浆争先恐后地喷洒出来,溅了旁边那人一脸,映照出一个呆滞的神情。

    又听一声惨叫,江湖众人也没了想要除魔卫道的正义之心,惊恐地看着这个披头散发,没有半点昔日江南大侠风范的江别鹤,两股战战,几欲逃跑。然而江别鹤在暴露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这些人的命。

    他想要这些人的命。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迎头直上。

    苏灼言默默叹了口气,默默跟在东方不败的身后,默默地想到,燕南天也快到了吧。

    一时间场面混乱,江湖人刀剑的声音,惨叫声不绝于耳,江玉燕在揭穿了江别鹤的真面目后,就没有逞强地出风头了,她也知道江别鹤恨她要死,暗戳戳地躲在一边,时不时地放个冷箭不亦乐乎,江别鹤就算知道是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计较,还真就让江玉燕伤到一二。

    教众们十分尴尬,因为他们不知道能干什么。==

    江别鹤有东方不败一人迎战,他们这些小兵半点不敢在东方教主的手里抢人,而且还要保护自己不被他们的战斗波及。正常人眼里的帮忙对敌,放在东方不败的手里,不被拍死就不错了,因为前车之鉴,教众们半点不敢在自家教主大人杀性大发的时候“热心”地上去帮忙。所以这会儿东方不败和江别鹤战个痛快的时候,他们谁也没上去帮忙,主要是没胆子啊!人家是帮忙,他们上去就是送命啊!

    唉。

    这真是太尴尬了。

    不怪东方不败嫌弃他们,他们自己也嫌弃自己啊!

    教众们都不担心自家教主,实在是教主大人太厉害,他们没有伸手的余地啊!最后还是其中一人灵机一动,保护着其他江湖人士减少伤亡,教众们对视一眼,利落地行动起来,没错,他们就是这么机智,不能打扰教主大人,也就不能让其他的乌合之众打扰!

    默默地在心里赞扬了一番第一个想到这个主意的人,然后教众们默默地隔开了江湖众人和江别鹤等人的距离。

    江玉燕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的注意,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江别鹤使用了禁忌的秘法使得自己的功力在段时间飞快疯长,因此一对二也不落下风。只不过他也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遂在一个假动作后摸到一个空隙就想逃跑,东方不败的眼里闪过恼意,一个明显不如他的人竟蹦跶了这么久,竟然还想逃跑,这岂不是肆无忌惮地踩他东方不败的面子。

    东方不败的面上闪过寒意,神出鬼没的银针直冲江别鹤的背部,被他堪堪躲过之后,满含阴寒之力的掌风紧接而至。

    江别鹤眼看着躲不过,绷紧了身体硬生生受了一掌,“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却也正好看到了逃脱的可能,无法抑制地面露喜意,就在离着门有几步之时,迎面而来的凶悍掌风正中江别鹤的胸口,紧接着就因为雄厚的掌力,好似破败的风筝一样飞出几米,软倒在地。就在教众们惊恐加目瞪口呆的复杂眼神中,东方不败挑眉,顺势收了想要补一针的架势,然后同样,将视线投向了屋外。

    一屋子几十个人一同看向门外,就见从屋外走进来三个人。

    恶人谷的魔星江小鱼,移花宫的少宫主花无缺。

    这俩人他们都认识,不提他们背后的背景,光是这两人本身的惊艳才绝,就足够给这个不怎么平静的江湖投下一道名为绝代双骄的色彩。

    但走在他们前面的,那个老者,他们却是陌生极了。

    那人虎背熊腰,看着像是上了年纪,却面目刚硬,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一双浓眉点缀其上,衬得那双鹰目更加威严,薄薄的唇紧紧抿在一起,唇色苍白却有力,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些微微的老态,其中蕴含的力量却好似精钢铁骨一般让人没有丝毫的轻视之心,只要看着,就知道这是个积威甚重且不易亲近的人。

    而这会儿,那人就站在软倒在地的江别鹤面前,居高临下,且看不出喜怒地看着狼狈不已的江别鹤。

    江湖众人神色莫名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对他身后的江小鱼和花无缺也暗自议论纷纷,只不过那些细小的声音完全没有人理会就是了。

    而造成江别鹤如今模样的人,显而易见的就是这名让人看不出深浅的老者。

    人们畏惧着,也不敢说话打破这有些诡异的静默。

    江别鹤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艰难地抬头,就看见那名老者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那莫名的熟悉感让江别鹤的心脏一缩,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东方不败上前几步,站在苏灼言的身边,瞧着身边人的样子,就知道这人是苏灼言找来的,不言,半晌,轻飘飘的一句话,炸得满屋哗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燕南天燕大侠,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