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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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飞快地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已经是开春季节。

    气温回暖,假山围绕的荷花池面已经化开了薄冰,柔和湿润的空气弥漫了整个皇宫,琉璃瓦被一阵绵绵细雨洗刷过更是刺眼耀人,彰显着皇家尊贵秀丽,朱红色廊柱,暗红色宫墙,颜色清亮,整齐伫立,恢弘大气。

    景仁宫内。

    陈太医给唐泽请完平安脉,又叮嘱了几句才告退。他刚出去,张嬷嬷就端着一碗安胎药进来了。

    “娘娘,该是喝药的时辰了。”

    唐泽一声不吭地伸手接过,嘴唇凑近药丸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唉,踹掉包子的计划没能有机会实施,此时这胎已经过了三个月,衣服穿的薄一些的话,可以看见肚子明显地鼓了出来。

    事到如今,唐泽只能放弃小产的念头。因为他担心,就凭这个时候的医疗卫生条件,万一作死太过自个儿都得搭上小命,多不划算啊……反正已经占据这个躯体两年了,不就是生个孩子吗?

    跨过自己心里的这条线就行了!

    陈太医受吩咐照顾唐泽养胎,每天准时来把脉送安胎药的,唐泽也都乖乖配合,太后那里也时不时就派人送补品之类,他也照单全收了。

    因为他觉得,既然已经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就应该好好养着身体,生产的时候还能少点痛苦……话说,他也会和个女人一样满头大汗,双手抓着被子,脸色苍白地痛苦嘶嚎吗……想想就有点惊悚呢!

    这天,小婊砸们来景仁宫请安了。

    她们行过礼后同往常一样各自坐在了位置上,虽然面色无异于平时,但毕竟后宫里已经好久没有皇嗣出生了,每个人的视线都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唐泽的肚子上。

    “嫔妾贺喜贵妃娘娘有孕之喜,这是嫔妾亲手为小皇子做的虎头帽,还望娘娘不嫌弃。”孙嘉柔说着,从身边宫女捧着的盒子里拿出一顶精致小帽。

    贵妃娘娘怀有身孕之事,她们是昨天刚刚得知,慕贵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到底是介意唐泽有了身孕,还是介意被瞒了许久,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于是斜了孙嘉柔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就孙才人是心灵手巧,我们几个都是笨手笨脚的,舌头还不灵活,不像你能说会道地讨好人呢。”

    林婉仪见状,小心地踢了踢慕贵人的脚,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蠢话,又立刻岔开了话题,说:“嫔妾看娘娘肚子显圆,又是冬日里怀的胎,定是个聪明伶俐的小皇子。”

    其余人也不甘示弱地迎合着说:“是啊,嫔妾看着也觉得像小皇子,贵妃娘娘本就是后宫之首,加上有了小皇子,皇上待您就会更不一样了,嫔妾真是好生羡慕。”

    “皇上待贵妃娘娘本就是不一样的,你又羡慕什么?”

    “我是恭喜贵妃娘娘,替贵妃娘娘高兴,你这话又是挑什么刺?”

    “我何时挑刺,实话实说还能有错了?明明是有些人痴心妄想……”

    “……”

    座下撕的火热,唐泽却觉得有几分好笑,肚子才这么点大就看得出来了?他双手不由捂住小腹,也低头仔细地看了看。

    在现代时,他好歹也是被宫斗剧普及过人性阴暗的,别看小婊砸们笑着说着一些恭维之类的话语,可他知道,之中肯定有人会嫉恨,会蠢蠢欲动……

    毕竟在各自的利益面前,每个人都要学会伪装,学会明争暗斗。

    不过,李翃早已吩咐了景仁宫所有用食都由专人制作,他人不得经手,守卫人数也只增不减,这样一来,唐泽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太操心的。

    等唐泽回过神来,小婊砸们的撕逼话题又转到了万年躺枪王柳平儿身上。

    “娘娘啊,柳惠妃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天呆在瑜景宫不出来,都不与嫔妾们来往了,嫔妾心里惶恐不已,谁知道她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陆芳容想多了吧,就凭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一个没有子嗣又被皇上厌弃的人,能有什么能耐?呵呵……”陆芳容笑了一声就闭了嘴,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这话一说,等于得罪了在座大部分人,包括她自己。

    就算皇上没有厌弃她们,可她们终究没有皇嗣依靠啊……

    唐泽捂着小腹,冷冷淡淡地接受了一道道小心觑来的目光,心里不由膈应了一下。

    “本宫多谢诸位姐妹的心意了,”唐泽清了清嗓子,说道,“本宫有孕,所以皇上最近才多陪了本宫一些时间,不过放心,本宫非常清楚,皇上心里是有各位姐妹的……这样,本宫手中还有一份侍寝名单,今晚就和皇上说说,商量一下你们的侍寝事宜可否?”

    小婊砸们闻言眼睛一亮,但又很好地掩饰了心底的火热,有的端着茶杯轻啜,有的拿帕子掩着嘴角轻咳,都是一副矜持羞涩的模样,谁也没有出声说话。

    唐泽视线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反对,于是就敲板子决定了。

    “多谢贵妃娘娘!”小婊砸们的心安定下来,纷纷起身谢安。

    到了晚上,唐泽将侍寝的事情同李翃委婉地提了一下。

    李翃轻轻地一挑眉,神色不辨喜怒,淡淡问道:“那贵妃想让朕去谁那里?”

    “今晚应该是林婉仪那里,”唐泽摸出了侍寝名单,眼睛一行行瞟过,说,“明晚是慕贵人,再后天晚上是苏宝林……”

    话还没说完,侍寝名单就被李翃一把夺过。

    哼,这么心急想看吗……唐泽心里微微感到不爽,只见李翃觑了一眼就把东西搁下了,然后挑起眉毛褐色眸子斜斜地瞟来,唐泽从中看见了一种叫做无语的表情。

    “这都是什么东西?”李翃强忍着心中情绪,问道。

    “侍寝名单啊,”唐泽一本正经地说,“臣妾为了鼓励后宫之人好好锻炼身体,为皇上多诞下子嗣,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谁赢得一项比赛,就给谁增加一个侍寝名额。”

    “够了!”李翃突然站起身来,高大修长的身影挡住了烛光,浑身散发出一股逼迫气势。

    唐泽心脏跳了下,牵扯着嘴角道:“臣妾也是为了大祁和皇上着想,如果皇嗣单薄国基不稳,很难保证朝中之人或亲王不会有异心……臣妾这个法子,采取激励制度鼓励大家锻炼身体,还是很有效的……”

    “你倒是有心。”李翃伸出手指挑起唐泽的下巴,四目相接。

    他背着烛光站立,白皙脸上的神情在阴影之下更加高深莫测,只有薄唇抿成一道锋利直线,还是能清晰看见的。

    “就这么急着把朕推向别的女人?”他声色微冷而讽刺,眸子里透出一点薄凉。

    唐泽目光微微缭乱,迅速挪开了视线,他很清楚对方的话该怎样回答才能不得罪,所以立即解释道:“臣妾也不想把皇上推向别的女人,但臣妾……也是个女人!所以很能理解她们,毕竟谁都有空虚寂寞冷的时候……”

    “你不想就好,”也不知哪句话讨好了李翃,他神色明显缓和了一下,直接打断唐泽的话,说,“你现在有孕在身,早上请安的事情就免了,朕不准她们再来打扰你。”

    听他明显是误会了什么的意思,唐泽感觉自己似乎把小婊砸们扔坑里了,心里不禁有点过意不去,忙说:“这不关她们的事,是臣妾听了太后的话,觉得皇嗣之事真的很重要,才想劝皇上……咳咳,也不过是想以大局为重啊……”

    李翃闻言紧锁起眉头,似乎凝神考虑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来,说道:“太后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皇嗣单薄,确实对前朝之事有所影响。”

    唐泽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这是忽然想通了?想去哪个小婊砸那里了?

    只见李翃的视线落到了她的小腹处,眸光荡漾着烛火显得格外柔和。

    “所以,贵妃以后要多为朕生几个孩子了。”

    “咳咳——”唐泽一口茶水差点呛住,喂喂,这种话难道不是用来调戏妹子的吗?为何神情这么严肃谨慎,语气还他妈的如此一本正经?!

    李翃替她拍了拍后背,笑道:“都快生孩子的人了,怎的还如此轻躁?”

    “我——”唐泽捂住肚子咳嗽,心想,老子这还不是被你吓的吗!把小婊砸们从坑里刚捞出来,自己却又掉入坑里去了?

    多生几个?呵呵,简直是在开突破宇宙边际的玩笑啊!

    他低眼瞥了眼鼓起来的小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喂,你这个还不知性别的小包子,老子只生你一个啊,千万告诉你其余兄弟姐妹,别再来了!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

    这期间,景仁宫里还真的没有小婊砸们来请安了。

    唐泽的日子过得清闲而舒心,只是因为怀孕的原因,他愈发变得懒得动弹懒得思考,于是整天呆在殿内犯困,还好没有孕吐反应,在吃吃喝喝过程中,身子不知不觉地笨重了许多。

    李翃仍旧每天晚上都会来景仁宫陪他,虽然唐泽直觉自己没什么需要陪伴的,但对方乐在其中,便也懒得说了,左右是睡觉的时候身边多一个人而已。

    这天夜幕降临,唐泽正准备用晚膳,就听到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李翃走了进来,他仍穿着上朝时的一袭明黄色龙袍,袍裾衣袖绣着几条腾云驾雾威风凛凛的黄龙,气势威严十足,黑发用紫金冠高高束起,两道狭长黑眉形状优美,朝着发髻的方向斜斜飞去,脸上的神采如同飞龙一样精神奕奕。

    “皇上怎么这么高兴,发生什么事了吗?”唐泽知道他这几天政务繁忙,平时来的时候总有几分憔悴神色,可今晚似乎特别精神。

    李翃先是望了一眼她的肚子,眸子里漾开稍许柔意,在她对面坐下之后,才勾勾唇角,说道:“今日刚来的捷报,北戎大军七日前就被围困在荒漠之中,他们首领自知已是绝路便提剑自刎了,昨日,我祁国将士已经破开城门,深入腹地攻占了北戎!”

    “大军岂不是很快要班师回朝?”唐泽问。

    “嗯。”李翃点点头。

    “臣妾恭喜皇上。”

    唐泽虽说的是客套话,但心里却真是替李翃高兴的,魂穿了这么几年,他也将自己当做祁国的一份子了。

    大军班师回朝,那岂不是唐深和李煊都要回来了?

    唐泽不禁想起半年前的离宫之事,本还想着再次借助李煊的力量离宫,可现在……唐泽默默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这状态,还是先安分一点别冒险了!更何况,他还不知道李煊会不会介意……

    李翃大概也是想到了什么,神色蓦地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

    沉默了一小会儿,他脸色无异又同往常一样,关心地问了唐泽几句今天的身体状态。

    唐泽也都习惯性地回答了。

    用完晚膳,洗漱后,宫人们都悄悄地退出去了,寝殿内安静的空气缓缓流动。

    李翃似乎犹豫了一瞬,才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唐泽:“你先看看吧。”

    “嗯?”

    唐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信拆开,略略地扫了一眼,不由大惊失色,脸色瞬间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