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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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峰在出了遥遥的房间之后,他的心从热情到冷却,爱也因为她的那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随风而去,剩下的只有尴尬还有说不出来的心痛。

    接着他便吹响了紧急集合号,拉着部队出外五公里越野去了。

    如果时间能倒转,他情愿当时被退回去也要去看遥遥,那样他们之间也不会变成这样。

    十天的时间,竟然改变了他的一生,而遥遥竟然因为这件事,而恨他一生。

    “熊峰,你疯了?部队刚演习完,还没来得及整顿,你就拉着出去训练,你是在跟自己呕气还是跟遥遥呕气?”莫名想要阻止他。

    “如果你想参与,就换上作训服一起去跑,如果你不想参与,可以回你的办公室。”熊峰半句不废话。

    莫名觉得今天的熊峰有点儿疯狂,他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一定是跟遥遥有关。

    盼盼!他想到了盼盼。

    约着盼盼出来,两个人约在了训练场的那个高墙旁边的摇杆上。

    那个摇杆,是用来模拟海上舰艇时产生的摇摆而设定的,为的就是抗晕。

    那是用铁做成的像秋千一样的东西,两边有扶手,其实跟吊桥倒是有点儿像,人一站上起就会左右前后的摇晃,就像船在海上产生的那种摇晃一样。

    此时两人就坐在上面,随着盼盼两只脚的左右晃动,这吊桥也在晃动着。

    “盼盼,遥遥到底在恨着阿峰什么?”莫名话不多,但是这话他觉得该问。

    “如果我说连我也不知道,你会相信吗?”盼盼反问。

    “信。”莫名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盼盼惊讶于他的反应,问他:“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骗我。”莫名朝她露齿一笑。

    “那么信任我?”盼盼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了。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是在他进特种兵的第一天,在红石云,他说:“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不是服务员,或不是普通的服务员。”这个不爱笑的新兵,当时就给她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印象,但也仅仅只是印象,还有就是他是熊峰的好兄弟。如果不是后来那件事的发生,也许她和他不会有交集,但是有时候事情就是那样奇怪的发生了,因为有了一些事情的交集,所以她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我信任你。”莫名很肯定的给了她这个答案。

    “我们的事呢?”盼盼突然问。

    莫名一怔,问:“我们什么事?”

    “我们确定男女朋友的事。”盼盼也毫不害羞,直接就问了出来。

    莫名的脸突然红了,支支吾吾地说:“现在我们是在说阿峰和遥遥的事。”

    “遥遥和维尼哥的事,看似很头疼,但是毕竟他们两个是相爱的,只要解了其中一个的心结,两个人之间就海阔天空了,但是我们的事也重要啊。”

    莫名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还记得我第一次问你,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还记得当时你的回答吗?”盼盼盯着他的侧脸。

    “记得,我说我们不可能。”莫名虽然觉得再说当年的回答有点儿残忍,但还是说了出来。

    “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盼盼的声音就在耳边。

    莫名抬头,却看到了盼盼眼中的坚定,这个女孩,从来都是这样坚定,决定了就会义无反顾,只是他有他的顾及。

    盼盼太美好,她有她应该得到的幸福,而他太渺小,渺小到给不了她幸福。

    “好了,不为难你了,我要去劝劝我那个傻表妹了。”盼盼跳下了那个“吊桥”,朝他一笑。

    那个笑,突然在莫名眼中定格了,他觉得盼盼的笑容有一个致命的冲击力。

    盼盼却突然倾向他,看看四下没人,突然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亲,把莫名愣住了,伸手慢慢地抚上被亲的那个脸颊,只觉得那半边脸发烫一样的红了。

    白鲨和霸王花的这次演习,说是演习,还不如说是较量,这是团之间的演习,只是小规模的演习,时间是由团长决定的,所以演习完之后,时间也是属于各个营与连队的。

    熊峰一有时间就拉着全营的人出去高强度的训练,这虽然看似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特种部队本来就是每天要超负荷的训练,但是团长彭诚说过,在演习之间,就不用加强训练了,因为战士们的体力吃不消,这会间接影响到演习的质量。

    但是熊峰这一疯狂的训练,还是让团长彭诚知道了。

    “你怎么回事?”彭诚将他叫到了办公室问话。

    “训练。”熊峰只是短短的吐出一句话。

    “训练?你真的只是为了训练?演习期间,就不用加大额外的训练了,这事我在演习大会上给各个主官说过,你都听进去了?熊峰同志,请你不要把个人的感情夹杂到工作中去。”

    熊峰却反驳:“我们是特种部队,讲的就是把每一个战士都训练成以一挡百的全能战士,战士们训练,是为了让他们更好地在战斗中发挥,我没有错。”

    “战士是要加大训练,将体力的能量发挥到极致,但是不是让你在演习期间临时抱佛脚。赶紧地辙了,让战士好好的休息,以便更好的在演习战场上发挥他们的体能。”

    “团长,这是我们营训练的方案,营长有权决定自己营的训练方案。”

    “你训练的事,我不管,但是你不能把个人的情绪带到训练中去。如果因为个人的情感问题影响到了训练工作,让战士的情绪受到影响,你就给我脱下这身军装!”

    熊峰虽然有很多话要反驳,但是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彭团长说的没错,他把个人的情绪带到训练中去,本来就是他不对,但是如果不是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内心的苦闷,减轻心里的压力,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去。

    五年的时间,他觉得虽然漫长,但是心里一直有个决定的信念,因为他有遥遥。如今看到遥遥避他如毒蛇,看到她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寻求安慰,他的心就被剖开了一样的难受。

    “你嫂子过来了,中饭去我家里吃。”到时叫上遥遥。但是最后一句话,彭诚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怕这句话出了之后,熊峰不会去家里吃饭。

    “知道了,我会去吃饭的。”熊峰应了一声,就出了团长的办公室。

    彭诚看着熊峰的背影,莫来由的叹了一声。他们两个人的事,他和妻子是应该要管管了,可不能任由他们这样胡闹下去,要真散了,他和妻子都会内疚的。

    团长请吃饭,遥遥和熊峰谁也不敢不去,同来的还有盼盼和莫名。

    彭诚这么做,在于不给遥遥和熊峰以逃脱的借口,因为盼盼和莫名也来了,不是只请他们两个。

    看到熊峰的时候,遥遥整个人都呆了,她没有想到他也会来,以为就她呢。但是看到盼盼和莫名,她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熊峰看着她,五味交加,是喜还是忧,他自己都不知道滋味。

    其实遥遥何尝不想跟自己的维尼哥好好的说话,但是她又害怕,害怕维尼哥知道了真相之后会不理她。不是她想要牺牲自己,而是因为太爱,所以更害怕失去,与其让他在知道真相之后不要她,不如她自己选择不爱。

    盼盼当时知道真相之后,曾经跟她说过:“为什么不告诉维尼?你这样判定了结果,是不正确的,你如何知道维尼哥就一定不会要你?”

    “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一个不会生育的女人。”

    “你又知道了?你这样自以为是,是不对的!你问过维尼哥的答案了吗?你想过他的感受吗?你不问如何能判定结果?”当时盼盼很生气地反驳了她。

    那一刻,遥遥终于控制不住地扑在她怀里,哭着说:“我知道自己胆小,我是害怕,害怕维尼哥听到这个真相之后会不要我。我真的害怕,表姐你能懂得我的心吗?如果被自己爱的人遗弃,不如自己主动离开,起码我还有尊严。”

    “我知道,都知道,但是你不问过他,如何能知道他会不会在乎你不会生育?你起码要给他一个选择的权利,不要问都不问就判定了结果。”

    回过神来,却见到熊峰也一直在看着她,她答应过盼盼,找个时间好好地跟他谈谈,可是如今见到了他,她的勇气又没了。

    “遥遥……”熊峰似有千言万语,可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喃喃着她的名字。

    “你们先坐下来慢慢吃,我还有几个菜没弄好。”小宝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遥遥匆忙说:“小宝姐,我去帮你。”就一头扎进了厨房,心跳却在加快,心慌而不知所措。

    厨房里,三个女人正在聊着天,而外面三个男人也在聊天,所不同的是,女人们聊的是家常,男人们聊的是军事,只是遥遥和熊峰各自都怀有心情,所以聊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遥遥的话不多,自从五年前那次大伤大病之后,她的话就少了许多,心情也重了许多。小宝依然很开朗,话也多,只是少了少女时的那种脱线性格,人倒是稳重了许多,这也是在丈夫爱的滋润下的成果。盼盼是兼于两者之间,话虽多,但相较于小宝来说却又少得多。

    “遥遥,这么多年了,你和维尼到底怎么样了?”小宝一边切菜,一边问着她。

    遥遥洗菜的手停了下来,低着头没有说话。

    小宝表姐那年突然结婚,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嫁给了彭诚团长,这谁都意想不到。没有谁知道,他们之前是不是认识,但是他们闪电一般的结婚,却是事实。

    遥遥一直不明白,小宝当年为什么会嫁给彭诚,但是婚后两人很幸福,彭诚十分宠爱这个年轻貌美的老婆倒是真的。

    “小宝表姐,你当时为什么突然就结婚了?”这一直都是遥遥心里解不开的谜。

    小宝突然就笑了:“因为你姐夫对我好啊,他是真的疼爱我。”

    “小宝表姐,你不会是为了我吧?”遥遥小心翼翼地问。

    在她当年病了之后,没多久,小宝就突然决定嫁人了,这个决定太快,也太凑巧,这不得不让她往这方面想。

    “怎么?你认为我会为了你去牺牲自己的幸福?”小宝巧笑兮兮地问。

    遥遥没有说话,小宝说的没错,她还没重要到让小宝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幸福,而去随便嫁一个人。想到这,她也释怀了,如果小宝真的为了她随便找一个人闪婚,那么她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行了,别说我了,快说说你和维尼之间的事吧?听说你和维尼闹僵了?你们从小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连当时的我都很吃醋,甚至还做了伤害你的事,现在怎么就闹翻了?”

    遥遥看了盼盼一眼,咬着唇又不说话了。

    那个原因,不是谁都可以告诉的,虽然小宝是自己的表姐,但因为维尼哥的原因,两人从小就不怎么合,虽亲却也是情敌。虽然现在小宝已经嫁作j□j了,但是她心里的那个秘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说了出来只怕会被小宝取笑,她连盼盼那边都瞒了那么久,如果不是因为盼盼问得急切,可能也不会告诉。

    “小宝姐,你就别问了,情人之间闹点儿别扭,这是正常的。”盼盼急忙替遥遥说话。

    “遥遥,如果你是因为我,那你大可不必,我如今爱的人是我家老彭,其实一开始我对维尼也不算爱,只是年少轻狂,自以为是,这许多年,老彭对我很好,我很知足。当年和维尼的事,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维尼他根本就不爱我,也曾经拒绝过我,只是我一头热的认为只要我爱他就行了,结果伤害了他也伤害了你。遥遥,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纠结了,跟维尼好好谈谈,别因为我……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为j□j为人母,小宝确实成长了许多,跟以前的霸道与自以为是判若两人。

    “小宝姐,不是因为你,真的。”遥遥急忙解释。

    “赶紧和维尼结婚吧,你这丫头,是该让维尼好好地管管你了。”小宝笑骂。

    “表姐!”遥遥羞得红了脸。

    “怎么?你不想嫁给维尼?”小宝故意反问。

    “想,做梦都想,可是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呢。”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她又愁云满目了,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叹了一声。

    “我愿意,谁说我不愿意了。”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三个女人都抬了头。

    却见熊峰就站在门口,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有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一想到这,遥遥的脸就红了。

    “我有话对你说。”熊峰的眼睛里只有遥遥,似乎已经忘了周遭的一切。

    看得另两个女人笑了,小宝故意板起脸说:“看你们恩爱的样子,站在这碍眼极了。维尼,还不把你女朋友拉走,要说情话也不找个清静点的地方。”

    熊峰朝她们俩点头,不等遥遥有所反应,拉起她的手就往另一间房间走。

    在客厅说话的彭诚和莫名,看着熊峰急匆匆地将遥遥往一间客房拉,都心知肚明,这两人是该好好聊聊了。

    被熊峰带进房间的遥遥,终于反应了过来,羞涩地说:“你干什么啊?让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熊峰已将房间的门头上了,将她圈在了怀里,霸道地说:“他们爱怎么想随他们去,我跟我女朋友说话,是我的自由。”

    “谁是你女朋友。”遥遥皱了皱鼻子,“我已经有……”

    “男朋友”三字还没有出口,她的小嘴就让熊峰给掠夺了。

    他害怕她说出“男朋友”三字,这三字就台紧箍咒一样,会让他头疼,也会让他嫉妒。

    他像发了疯似地亲吻着她,不许她有任何的挣扎,只是霸道地吻着她。

    他在心里想:她是我的,任何人也别想抢走她,让那个所谓的男朋友滚蛋去吧!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老天让他们再重逢,而且是在同一个团部,那么他就不会再放手,什么男朋友,什么她已心有所属,她从来都只属于他,从小就已经认定了的。

    遥遥刚开始还在挣扎,不让他亲吻,但是他的力道太大,抱着她的手臂很紧,似乎要把她融进身体里一样。嘴唇又猛又霸道,舌头舔过她的嘴唇,用力地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用牙啃咬着她的嘴唇,让她吃痛地张嘴,舌头已经攻了进去。

    “你轻点……”遥遥吃痛地喊,但是后面的话却全被他的舌头堵住,再也发不出声音。

    熊峰不说话,只是用力地吻着她,五年的相思,全部化为了那一吻,让她感受到了他狂热的爱。

    她再故装冷漠,也因为这一个吻而土崩瓦解,剩下的全是她对他的思念。

    她又何尝不想被他爱,被他疼,如果不是五年前发生的一切,也许他们是最让人羡慕的一对情人。

    可是无法生育,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如果他知道了,又会怎样看待她?

    她真的很想问问他,他会介意她的不孕吗?但是她没有勇气,半点勇气也没有。

    因为心痛,眼泪已经情不自禁淌了下来。

    但是某人却误解了,以为她不喜欢他吻她。

    尝到了口里的咸味,抬头却看到了她眼里的泪水,熊峰惊呆了,嘴唇终于放开了。

    感觉到唇上的压力减轻了,遥遥睁开眼睛,却看到熊峰心痛地望着她,低声问她:“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吻你,你就那么心不甘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