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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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亲了他。

    她揽着他的脖子。

    她摸了他的手。

    她说那是她的。

    ……

    她那么漂亮,那么成熟,那么有气质,那么地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男人没有生气,没有推开,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

    他们早就认识,他们经常这样?他们或许是亲密无间的爱人,他们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肯定做过比这更亲密百倍的事……可是,这些都与他无关,与他顾浅草无关,他对他来讲不过是个认识不到两个星期的小鬼,对的,小鬼,他是这么说的。 他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他的什么人,什么都不是。

    对啊,明明什么都不是,为何还会如此难过?

    外边大雨倾盆,越下越大,不停地洗刷着挡风玻璃,拍打着车窗噼里啪啦地响,犹如顾浅草此时的心境,一片狼藉,兵荒马乱。

    “我们到了,下车吧!”前边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车子停了下来。

    后边的顾浅草却没有反应,只是愣愣地坐在车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喂,小鬼,发什么呆?到了,下车。”夏沉渊回过头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顾浅草微微一怔,木讷地点了点头,“原来已经到了啊。”

    开门下车,却忘了开伞,瓢泼大雨劈头盖脸地淋了下来,怀中的小猫惊叫出声,顾浅草这才惊醒,忙把小猫护进怀中,用身体替他挡住雨水。驾驶座上的男人再也看不下去,打开车窗冲他吼道:“把伞打开,傻站着干嘛?笨。”

    这不说还好,一听到他的声音,顾浅草的眼眶就红了,莫名觉得委屈,直接把伞丢给他,拔腿就跑进了小区:“你拿去。”

    “这唱的又是哪出?”从停车场出来有专门通道,根本不会被淋到,把伞丢给他是要做什么?倒是他自己从小区门口进去不打伞,下这么大的雨不淋湿才怪!

    “啧……小鬼的世界真是闹不明白。”夏沉渊郁闷地拍了一下方向盘,然后驱动车子往停车场开去。

    回到家后,屋子里静悄悄的,小猫咪异常乖巧地在纸箱旁吃东西,而另一个小家伙此刻正傻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头发湿答答的,水珠不断往下滴,神游太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沉渊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去擦擦。”

    “哦。”顾浅草精神恍惚地站了起来,往浴室走去,“对不起,我弄脏了沙发,我明天会洗的。”

    “啧……你这小鬼,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了?一副中邪的样子。”夏沉渊头疼,倚着门框看他。

    小孩儿没有回答,只是闷闷地拿了睡衣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将满是猫毛的衣服换掉丢进洗衣机里。

    夏沉渊见他从浴室里面出来,还是之前那副样子,相当无语,“小鬼,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感觉你不大高兴啊。”

    “我不是小鬼!”原本闷不哼声的小孩突然大吼了一句,夏沉渊怔忪了一下,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要睡了,大叔晚安!”感觉自己情绪似乎太过激动了点,顾浅草脸上有些窘迫,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砰”地一声,小孩儿卧室的门关上了,夏沉渊坐在沙发上,极其郁闷地点起一根烟,看着紧闭的房门,自认活了26年,头一遭热脸贴了冷屁股,简直有点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事儿啊?

    第二天上午有课,有着良好生物钟的顾浅草同学仍旧7点半就起床了,清理了一下猫窝,然后将吃的放进去,洗漱完后换好衣服,吃过早餐就去上学了。只是整个人状态都不好,脑袋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来,上课时候老师在讲什么也完全听不进去。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节课上完,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到离学校最近的宠物店买了猫粮,特地多买了一份。

    夏沉渊则是睡到12点多才起来,完全是被饿醒的,起来洗漱过后本来习惯性地想叫外卖,不料看到了餐桌上小孩早上准备的早餐,上面压了张纸条,“叔,昨晚谢谢你,这些是我早上煮的粥,拿去热一下,还有鸡蛋,给你留的,记得吃。”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坏心情一扫而光,夏沉渊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还蛮不错。

    不一会儿顾浅草就回来了,肩上背着单肩挎包,手上还拎着一个塑料袋,夏沉渊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看他,伸手指了指他的房间,“里面那个家伙好像饿了。”

    “还有我。”随后又飞快地补了一句。明显后边这句才是重点!

    “哦。”顾浅草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感觉头有点晕,男人的脸从一个分裂成两个,“今天你去外面吃饭吧!我有点不想做饭。”

    “还有,这里边的猫粮,拿一份还给你朋友,顺道替我谢谢她。”顾浅草说着就要往房间走去,夏沉渊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有种电流滑过身体的感觉,夏沉渊微微一怔,下意识松开了他,“不用还,都留着用吧!”

    “你还给她。”顾浅草忍住头晕,勉强站住,闷闷说到。

    “怎么,你怕欠她人情啊?”夏沉渊撑着下巴,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放心,要欠也是我欠,不用你还。”

    “就是不要!”我就是不要你欠她人情,你欠她的要用什么来还?还是根本就不用还?

    见顾浅草又突然犯倔,夏沉渊有些无奈,“喂,我说你这小孩……怎么一惊一乍的?”

    “她是你什么人?难道你欠她的……都没有关系吗?”顾浅草垂下头,拳头捏得紧紧的,不知怎地,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脸上越来越热,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头也好痛,整个人像是随时会垮掉。

    “你觉得她是我什么人?”夏沉渊挑挑眉,笑道。

    “不是你女朋友……爱人之类的吗?”顾浅草看着自己的脚,小声地嘟囔,“你们很亲密……不是么?”

    “她叫蜜琪,是个混血儿,有一半英格兰人血统,小时候住在美国,所以相对要开放一些。”夏沉渊点起一根烟,刚想抽一口又猛然想起小孩儿有哮喘,又立刻掐灭了。

    蜜琪,连名字都这么甜美,原来是混血儿啊,怪说不得鼻子那么挺,皮肤那么好,眼睛大大的,怎么看怎么好看。

    顾浅草整颗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早知道……就不问了,竟还期待着听到别的回答。想听他说什么?说他们只是朋友,说他误会了?可是,就算是,也没必要向他解释吧?他顾浅草又不是他什么人。

    “喂,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正当顾浅草晕乎乎地想回房间躺下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男人略带疑惑的声音。

    小孩儿的眼睛亮了亮,脸上恢复了一些生机,抬起头来看着他,有些迷糊道:“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夏沉渊回答的很干脆,见眼前的小孩儿一脸木然的样子,憨态可掬,忍不住伸手在他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笑道:“你这小东西是不是想多了?”

    随即又发觉刚才手指触到的地方温度烫得惊人,忙一把将他拽到跟前,大手覆上他的额头,“啧,你在发烧?怎么都不吱声?”

    “没……没事啦!我就是觉得有些头晕。”顾浅草被他这么大力一拽,感觉头更晕了,头重脚轻地身子一歪,有些站不稳,整个人就靠到了他怀里。

    夏沉渊怔了怔,忙将他拦腰抱起,放到他卧室的床上。顾浅草挣扎着要起来,“我还要给小猫洗澡。”

    “躺好!”夏沉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有退烧药吗?”

    “没有,我先帮小猫洗一下澡,喂点吃的给它,再去买药吃。”床上的人难受地摇了摇头,却还是想起来,被夏沉渊一把按了下去,“都烧成这样了还喂个屁!”

    “可是它在叫啊,应该是饿了!”顾浅草着急,夏沉渊一张脸黑的像锅底一样,“你敢起来试试,老子现在就把那只臭猫丢出去!”

    原本不安分的小孩儿立刻就老实了,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乖,躺好。”夏沉渊放柔了语气,“我去给你买药。”

    所谓的买药就是……

    走去客厅,拿出手机,“蜜琪你过来一下,带点退烧药和感冒药。”

    “你病啦?”那头的语气明显有些震惊,像是听见千年怪谈一样,还夹杂着些许兴奋, “百年奇闻啊!你居然也会生病吗?死了手留给我当标本啊!”

    “你信不信老子……”夏沉渊强压下怒气,点起一根烟,淡淡地抽了一口,“有个小孩病了,你过来,快点。”

    “私生子?”

    “你是不是脑洞太大里面全是水?”夏沉渊皱了皱眉头,“赶紧过来,少说废话,地址发你,挂了。”

    “喂……”蜜琪还来不及说话,那头就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了,“暴君!整天就知道把我们当廉价劳动力使,这个世界能不能有点人权啊?神烦!”

    抱怨归抱怨,蜜琪小姐最终还是屈服在大BOSS的淫威之下,梳妆打扮了一番就急匆匆拎着药箱出门了。

    “啧……慢死了!”

    这是夏沉渊见到她时说的第一句话。蜜琪无奈地叹了口气,瞄了一眼屋子说道:“小孩呢?”

    “在里边,过来。”夏沉渊说着领她进了顾浅草的房间,“喏,给他看看,听诊器带了没?”

    “哇哦……好可爱的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啊?”蜜琪的眼睛亮了亮,伸出手就要去摸顾浅草的头被夏沉渊一把拽住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手掐断一样,“你给我老实点,不许碰他!”

    “啧……什么啊!你这该死的占有欲要不要这么强?”蜜琪说着,好奇地凑到他面前眨了眨眼问:“你们什么关系?”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夏沉渊剜了她一眼,狠狠地在她后脑勺拍了一记,“快给老子看病!”

    “可你不让我碰他。”蜜琪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你是不是想从那里下去?”夏沉渊压低声音,指了指窗外的阳台,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蜜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倒抽一口凉气道:“别,这里可是十楼!”

    “看病。”夏沉渊懒得再跟她啰嗦,主动站到了一旁。

    蜜琪不再开玩笑,先是伸手探了探顾浅草的额头,拿出温度计帮他量体温,再将听诊器塞进他的衣襟里听了一阵。

    “怎么样了?”夏沉渊站在旁边看,见小孩儿脑门上全是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没事,39度,只是受凉发烧而已,有点小感冒。”蜜琪拿出温度计看了一下,说着从药箱中拿出一盒西药递给他,“这个给他吃下,一天三次,一次两粒。最好能熬些红糖姜水给他喝,这样感冒会好得快些,别又受凉,免得病情反复。”

    夏沉渊听她说完,出去倒了一些温水过来,将顾浅草从床上扶起,拍了拍他烧得发红的脸,轻声道:“醒醒,吃了药再睡。”

    声音柔得让一旁的蜜琪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吗?”

    顾浅草烧得迷迷糊糊,眼睛睁了又闭,乖顺地张口嘴把药吃下,随即又含糊不清地低喃了一声:“叔……好苦。”

    “噗!叔?”蜜琪一下子笑出声来,“原来你已经那么老了啊!”

    “乖,睡吧!”夏沉渊让小孩儿躺下,拉上被子替他盖好,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蜜琪一眼,“你可以滚了。”

    “喂,你多少有点良心好不好?”蜜琪气结,眼睛突然瞥见屋子的角落里有一个纸箱,里边传出一声小猫的低叫,“咦,小奶猫。昨晚你半夜找我就是为了这只?”蜜琪走了过去,蹲在旁边看着里边脏兮兮的小猫问到。

    “嗯,这小家伙捡回来的。”夏沉渊坐在床沿,看着床上仍旧睡得不安稳的小孩儿轻描淡写地说到。

    “那真的不是你的私生子吗?”蜜琪睁大眼睛看着他,“我记得你是洁癖晚期。”

    “你脑袋里能不能装些正常的东西?”

    “不正常的是你。”蜜琪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那没事我滚了。”

    “滚回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后头又传来夏沉渊的声音。

    “干嘛?”蜜琪回头。

    “顺便喂一下那只小脏猫,我不想碰。”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表情特别地狂狷霸气,简直是封建君主专=。=制时的皇帝,

    “然后把它洗干净你就可以走了。”

    “……”这个社会还有人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