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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真正的爱情是不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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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东城沉吟未语。乔风停了一下,继续往下说:“对于我和你的母亲,你有一部分是清楚的,但也有你不清楚的。谭家的条件并不好,甚至比你想象的还要糟。为了培养我,你外公牺牲了你妈的前途。知道她对我一往情深,你外公临终前把她许给了我。我没的选择。你如果问我对你的母亲是什么感情,我必须负责任地告诉你,那是一种手足之情,亲切熟悉的像你的左右手。我从四岁那年,我和你的母亲就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甚至是同一张床上。我们亲密的像姐弟。我请你原谅,我无法对这样一个亲人产生男女之情。但是,谭家对我恩重如山,没有谭家,没有你母亲,也就没有我乔风的命,换言之也就没有我今天。”

    他停下话,连吸了两口烟,那层烟雾又包住了他的脸。他的眼神被那烟雾迷蒙了,声音透过那层烟雾飘出来,被熏涩了许多。“我早就认命,我们的日子从此就让它在这种平平淡淡中过去。认识她实属意外,那时候,我并不成熟,三十岁的年纪和你现在差不多。我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可为,可是,我却没有足够的能力来控制它。我看不见她的时候常常在纸上写下了她的名字,后来有一次写完忘了收走,被你妈看到了。她质问我,我坦陈此事,她大哭大闹,搬出前尘往事,说我对不起她,对不起谭家,不惜以死威胁我,觉得没有把握,她又搬出了你,她说,如果我敢走出这个家一步,敢和他离婚,她就立即抱着你从楼顶跳下去。于是,我害怕了,那个时候,你已经十岁了,我可以什么都没有,我却绝对不愿意失去你。所以,我没有另外的选择,既然不能给她婚姻,我就不想耽误她,最后,我把事情和她说了,求得她的原谅,想不到她理解了我。”

    他停住了话,望着他。他脸色激动,眼色潮红,他毫不掩饰他眼中的那份深切的痛楚。“你根本想象不到,一个仅仅十九岁的小女孩表现的是如何的坚强,她果断地和我提出了分手。然后,她就失踪了,带着她全家搬离了原来的地方。”

    乔风收住了口,他与谭东城对视着。他蹙着眉头苦涩地看着他笑了一下。“你没想到吧!你的父亲曾经背叛过你的母亲,背叛过责任,就是现在,他仍然背叛着他自己的感情。这么多年,不是我心里有个地方你们走不进去,而是,我心里那个地方,实在愧对你们。”

    谭东城听的心情混乱。这个故事让他有点震撼,有份感动,更有份复杂的情绪。他有两个立场,可是他不知道应该站在那一面,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父亲,理智是属于母亲的,感情是属于父亲的。这样一个晚上,他自己的那份悲伤,那份无可奈何,加上父亲的这份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痛楚和矛盾,让他挣扎着到底还是把感情倾向了父亲这一方。他用舌尖湿润了一下嘴唇,艰涩地问:“那你事后有没有再找过她?”

    乔风吸了两口烟,怅然地摇摇头。“那个时候,通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找个人没这么容易,我找了她几次,没有找到,我就放弃了。找到了又怎么样?我能给她什么?”他叹了口气。长时间的讲述让他精神疲惫,眼神有些寥落。他起身将烟头掐灭在烟盅里。整理了一下情绪,抬头去看对面的人。

    “我对不起她。也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抛弃,亲情,责任,道义,原则,尊严。爱情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它左右我们的情绪,引导我们的幸福,可是,却往往都是被我最容易放弃的,因为,它是一把双刃剑,它不能够建立在别人的幸福之上,否则,它带来的一定不是幸福,它带给我们的痛苦会成倍翻长,而让我们生不如死。”

    谭东城目光发紧地注视着他,“可是,分开了,你们一样痛苦。”“至少少一个人痛苦。”“妈呢!”谭东城直言不讳地问:“她心里未必快活,女人这方面不健忘,这也就是我这么多年为什么可以从她身上常常捕捉到的那份惶恐,不自信,那份患得患失,也许她心里同样明白。”

    乔风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沉吟了一下,他凝视他,用一种充满感情的声调说:“那至少你没有痛苦,我没让你在单亲的家庭里长大。”

    谭东城没犹豫地点点头,再望过去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深切的感情。“所以,你是一个好父亲。”“但不是一个好爱人。”乔风说的坦白,“我对不起你母亲,我也对不起她。我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负了两个女人,我想我是自私的。”他哽了哽,心口又被什么不明物狠狠扎了一下。他挨过那份痛,勉强说。“还好,我还有一个角色是合格的。”他迎视着谭东城,将自己从那份怆然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转移了话题。

    “不过,这个父亲有点纵容了。0947败北,儿子没多一句解释。半夜三更,打过来一个电话,就那么一句,“爸,如果你不帮我,我死定了。”他就被吓得半死,就得豁出去这张老脸,好话说尽,把多年不用的关系都翻了出来。等着儿子回来解释,他就来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如果你不打这个电话,估计他今晚又人间蒸发了。这个父亲就得傻傻地等,等他这个儿子回来能给他一个明确的交代,省的他一把年纪了还坐在这里胡思乱想。人老了,睡眠不够,老的更快。”

    突然间,人轻松了很多,压抑许多年的东西说了出来,他注视着谭东城,诚恳地说:“感情不能勉强,喜欢就是喜欢,掺不得一丝虚假,作为一个男人,更要提得起放得下。人生就是一个不断选择不断取舍不断得到和失去的过程。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把她留在身边带给她的也许是更大的伤害。真正的爱情是不自私的,看着对方幸福是一种境界。”

    他的眼神虚茫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重新看着他,“如果当年,我们没有放手,会是什么局面?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享受着属于她的天伦之乐。一定比跟着我强。”

    谭东城不说话了。他有些激荡地注视着乔风。他们父子从来没有如此坦白聊过感情的问题。他从来不知道父亲对感情体会的能够如此深刻。他以为他那个年代的人习惯媒妁之言,感情平淡的就像是一杯白水,他绝没有想到方感情如此浓烈,而且,最让他动容的就是,父亲为了这个家庭,为了自己能够健康成长而做出的牺牲。

    “爸。你后悔过么?”他问。乔风想了想。坦白说:“走到今天,看见你茁壮成长,我没后悔过。毕竟这段感情中,你没有成为牺牲品。”他注视着烟盅里的烟蒂,“人生没有如果,你不能给自己任何用来后悔的空隙,因为后悔的念头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他除了让你更痛苦之外别无它用。”

    谭东城还想再说话。楼梯间有脚步声踢踢踏踏地踱下来。谭俊玲睡眼惺忪地出现在楼梯口。看到客厅里的灯亮着,父子两个相对而坐,烟雾重重缭绕,她惊呼了一声:“不会你们两个都没睡觉坐在这聊一夜吧!”

    父子两个这才惊觉地发现,天早就亮了,依然亮着的落地灯模糊了他们的视觉。窗外,世界明朗,朝霞铺在天边,灰白的晨光充足地塞满了一屋子。他们相视一笑,有份更深厚的默契一夜间滋长了更多。“竟然就这么坐了一夜。”乔风伸展了一下胳膊,从沙发上站起来,蹙着眉头瞪着谭东城,嘴里对谭俊玲说:“你没问问你这个儿子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我这一晚上惊动了多少人。”

    谭东城也跟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乔风酸涩地微笑了。“爸,以后不会了。我说过,我不会在错误的路上走太远。”他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似乎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走过去,揽住乔风的肩头。“爸,”他低声充满感情语带双关地说:“谢谢你当初没有放弃我。”

    谭俊玲眨眨眼,迷茫地问:“你们在说什么?”他们两个互相看着,默契一笑。“天亮了。”乔风说:“我的儿子不会差,好好上楼睡一觉,什么都会过去。”“你也是。”他握了握乔风的肩头,热切地低声说了一句。“爸。我以你为荣,你没让我输得太难看。”他随即松开乔风,大踏步上了楼梯。

    注视着他的背影,乔风挺直了腰,长长嘘了口气。谭俊玲站过来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皱起眉头,颇为不满地说:“你们两个搞什么?一晚上不睡觉有什么说的?”

    乔风转头看了她一眼,眼光轻飘飘从她那蓬乱的头发掠过去。他勉强自己笑了一下。“儿子需要成长,成长的过程里需要有人指导方向。”谭俊玲看向他,正好与他的目光接上。乔风很快就把目光转开,人随即轻声说了一句:“我也要上楼休息一会儿,早餐不要等我了。”

    转眼间,楼下就空无一人了。谭俊玲眼睛依然望着楼梯的方向,乔风的身影拐过去就不见了。她的目光依然停在那儿,神思有片刻的迷茫。身不由己地摸索着坐到沙发的地方,有某种莫名的失落和寂寞的感觉就不知从哪飘了来。

    那父子两个似乎谈的相当的投机呢!儿子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好像话少了。他姓了自己的姓氏,却并没有和自己多一分的亲近。反而见到乔风就滔滔不绝,见到自己除了插科打诨几句,多余的话就不再说。

    乔风呢!可以说的也没几句。这段时间,和她的话似乎更不多了。客套的像个朋友,不,不像是朋友,倒像邻居,路人。大家只是在一个屋檐下用餐,在一张床上睡觉,像个熟悉的陌生人。她在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中深切地体会出了一种悲哀,一种被孤立的悲哀。

    燕子从楼上下来,慌里慌张地说:“太太,先生这么早就起来了么?我是不是起晚了?”谭俊玲无精打采地摇摇头,心灰意懒地嘀咕了一句:“或者不是我们起的晚了,是我们睡的早了。”

    燕子没听清,站到谭俊玲面前,迷糊地问了一句:“太太,你是说想吃红枣么?”谭俊玲怔了怔,看着燕子,忽然虚飘飘地失笑了一下。“红枣?”她重复了一句,笑容苦涩了起来,摆摆手,她无意于解释什么。每天这个家里听到的都是她的声音。她突然间也不想说话了。

    燕子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回她的话。“那等一下我到超市去买。”燕子的人连着她的话一起隐到厨房了。谭俊玲孤单影只地坐在那儿,靠着沙发,茫然四顾。清晨灰蒙蒙的光线在窗口越来越亮了。有只小麻雀树梢之间孤独地跳来跳去。她盯着那麻雀的影子,迷惘了一会儿,有种深切的凄凉的感觉好久不见地重新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