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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一〇〇、《天涯·明月·刀》——明月心19

作者:遥远的星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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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红雪等人来到一座道观前。这是一座很普通的道观。它的院墙并不华丽,它的布局也算不上是不拘一格,甚至它的名字也没有什么特色。它叫紫阳观。

    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道观,也不知道有多少个道观叫紫阳观。可傅红雪却只来这里。这样看来,这里好像也不简单啊!

    “你真的认为这是情人幽会的地方?”燕南飞抽了抽嘴,傅红雪怎么会带他们来这个地方。真是费解。

    “不是。”傅红雪简短地回答。

    燕南飞疑惑地问道:“那你为何要带我们来这里?我们难道不是来找卓玉贞的吗?”

    傅红雪答道:“是。”

    燕南飞还想说什么,明月心已抢着说了:“因为卓玉贞就在里面。”

    接着,她又补充道:“她是被人胁迫的。”

    燕南飞心中大惊,随后又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傅红雪没有回答,直接走了进去。

    明月心看了看傅红雪,解释道:“妆镜。丫头。紫阳观。”

    她只给了这三个词,也不解释,也跟着进去了。她相信,以燕南飞的悟性,一定会猜到的。

    “妆镜?丫头?紫阳观?”燕南飞念叨着这三个词,在脑海里不由地把他们联系到一起。不一会儿就明白了过来。

    那个小丫头一直趴在梳妆台上,好像是向他们暗示什么。在进屋的时候,燕南飞不经意间看到梳妆台的菱花镜上有些胭脂红,但他没在意。因为这上面染上点胭脂红,实在太平常了。现在想来,这上面应该是写着“紫阳观”这几个字。这座城恰好有一座紫阳观,而且只有一座。

    “只不过……”燕南飞忽然想到什么又皱皱眉头,那个丫头又是怎么回事?她好像知道这一切,而且还有意无意地引导他们来这里。她跟挟持卓玉贞的人又是什么关系?

    “有些事知道就行,没必要说出来,你觉得呢?”

    这个声音出现得很突兀,也显得很低沉。可燕南飞听来却觉得毛骨悚然。因为他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公子羽!

    燕南飞几乎想喊出来,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忍住了。

    公子羽这时已来到燕南飞的身边,他还是戴着那个青铜面具。

    “我好像来的晚了点。”

    燕南飞嘲讽道:“怎么会晚呢?你不是早就布置好了吗?”

    公子羽大笑道:“哈哈,燕南飞,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燕南飞却吓了一跳,他紧张地看着道观。

    公子羽冷声道:“不用看了。傅红雪已经进去了。而且,你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燕南飞瞳孔一缩,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惊呼出来。

    公子羽继续说道:“他或多或少应该知道点什么。”只不过他不在意罢了。

    公子羽没有说出来,他不想说出来的话谁也没法逼他说。

    只是,公子羽虽然没有说,但燕南飞却足够了解傅红雪。他不禁问道:“那秋水清呢?他难道不在意吗?”

    公子羽冷笑道:“傅红雪并不欠秋水清什么。”

    燕南飞默然。傅红雪确实不欠秋水清什么。倒是秋水清,还欠傅红雪两条命。

    燕南飞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并没有露什么大的破绽。他怎么?”

    “说到这点,我真是佩服你。”公子羽道,“你真的是一个很棒的演员。明知身在戏中,却还是入戏如此深。让人不能辨清你是善是恶。”

    燕南飞苦笑,然后又是沉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戏。他一开始确实不怀好意,但心中仅存的侠义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偏离了原来的剧本。做大事的,他这样矛盾的心态实在要不得。可现在,它却阴差阳错地救了他。现在傅红雪只是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连怀疑都够不上。

    “我们这样朝夕相处,他早就感觉到了吧。看来,他是真的不在意。”燕南飞苦笑道。

    其实公子羽还有一点没有说。傅红雪虽不在意,可到底还是会有愧疚感。真算起来,这次孔雀山庄被屠,他也要负一点责任。所以,傅红雪才答应秋水清照顾卓玉贞。

    想到这,公子羽的眼神一暗,嘴角划过一丝狡猾地笑意。

    什么都不在意的傅红雪才是最可怕,最无懈可击的。那个傅红雪是神。即使是他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战胜他。而被责任和愧疚压着的傅红雪才是公子羽的最佳人选。他身上的担子越重,才越容易上钩。

    公子羽又看看另一个人选。

    衣冠楚楚,丰神俊逸,自有一股魏晋名士的风骨。他的气机内敛,眼中神光闪烁,其功力和境界已经大成。手中握着名震天下的蔷薇剑,剑虽未出鞘,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气势。现在的燕南飞经过几次洗礼,已非吴下阿蒙。

    只是……

    公子羽心中叹息,燕南飞终究还是心中有垢,出剑时必不能随心。这样力不从心的剑,怎么会是傅红雪的对手?

    不过,即使是这样。燕南飞也已经达到他的要求了。只要没有傅红雪,燕南飞不惧任何人。

    所以,公子羽对燕南飞说道:“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他似是漫不经心的诉说却令燕南飞心中大震。

    他小心地问:“它,还算数吗?”

    “不算数。”

    燕南飞有些黯然。

    “我现在有新的提议。”公子羽笑道,“这紫阳观里面有我设的关卡,只要你过去了。我们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像兄弟一样。”

    燕南飞看了看他手中的蔷薇剑,没有再犹豫,大步踏进紫阳观。

    他早应该想明白了。这是他无法逃避的命运。他和傅红雪,都是逃不开的。他要想养尊处优地活着,那么只有打败傅红雪。而傅红雪,也只能杀了他。因为他不能败,败就是死。

    所以,不管这里面有什么样的挑战,他都要义无反顾地进去。

    如果,他连这道关里的大小喽啰都过不去,更逞论傅红雪。

    他回到傅红雪和明月心身边。他们正站在一棵银杏树下等着他。等着他一起进去。

    对于他的掉队,傅红雪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

    燕南飞知道,傅红雪需要他的解释。傅红雪能感觉到燕南飞和公子羽的关系不一般,他不是不怀疑他。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卓玉贞的事。而他也能感觉,燕南飞确实实在真心来救卓玉贞的。他只要这一点就足够了。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可这次救人却关系重大,他需要人来保护卓玉贞的安全。而燕南飞很合适。

    傅红雪三人被一个小道士带到一间房间前。小道士马上就退下了。

    这时,房间传出一声冰冷的声音,他冷冰冰地吐了两个字:“请进!”

    这个声音是从房间左侧传来的,里面的人好像本就在等着他们。看来这果然是个圈套。可是他们又几时怕过别人的圈套?

    傅红雪连想都没有想,就走了过去。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里有四个人。

    这四人都在干自己的事。四个人中,一个在喝酒,两个在下棋,还有个白衣少年在用一柄小刀修指甲。

    看到他们进来,这四人只是瞥了一眼,就又不理会他们了。即使是傅红雪,也只有那个白衣少年多看了一眼。

    下棋的两个人,一个是个须发皆白的道士,另一个像是个贵公子,他青衣白袜,手上戴着一个玉扳指,竟是价值连城的汉玉。

    傅红雪看到那个正低头喝酒的人,眼神一冷,握着刀的手也不由紧了紧。

    这个人一张刀痕纵横的脸,锐眼鹰鼻,赫然就是“不死神鹰”公孙屠!

    燕南飞和明月心也看到公孙屠。

    明月心的手已经伸入袖口里。这里面有“孔雀翎”。她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看看它是不是能杀掉公孙屠。这可是个绝顶高手。

    燕南飞则在抚摸他的剑。他的剑杀过很多人,有成名已久的正派高手,有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可他杀的更多的则是不忠不义的叛徒贼子。

    他讨厌这样的人。曾几何时,他发誓要杀尽这样的小人。他现在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发的誓。大概是他刚刚涉足江湖的时候吧!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人了。也已经把那个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而是孜孜不倦地追求功与名。现在想来,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燕南飞松了松握剑的手,随后又紧了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不管是不是因为公子羽,他今天定不能饶了公孙屠。这是对以前的燕南飞的告别,对他的祭奠。以后的燕南飞将会彻底不一样了。而今日,将是蔷薇花魂的绝唱。蔷薇剑绽放的血花一定会非常灿烂吧!燕南飞想道。

    公孙屠这时也感觉到了燕南飞的杀意。他那张刀疤纵横的脸上绽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显得非常可怖。连他的锐眼中也带着残酷的笑意,说道:“请坐。”

    这赫然就是请他们进来时的那个声音。

    房间里还有三把椅子。傅红雪居然真的坐下去了。他知道,等一会儿就是一场大战,他们赶路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能多保存一份体力就多一份胜算。

    燕南飞和明月心也坐下了。他们也知道大战将至。

    只是,房中的四人却一点都没有要以逸待劳的意思。他们还是喝酒的喝酒,修指甲的修指甲。其他两个人则是在下棋。不下棋的在看他们下棋。

    终于,明月心忍不住了:“我们不是来看你们下棋的。”

    公孙屠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来看棋的。你们是来找我的麻烦的。我还知道你们现在很累,想好好休息一下。”

    明月心疑惑地问:“那你们为何不以逸待劳地先出手。”

    公孙屠说道:“因为不必。”

    明月心冷笑道:“你真的那么自信。你可知道他是谁?”明月心指着傅红雪。

    “我当然知道。”公孙屠说道,“那你可知道,他们又是谁?”

    燕南飞也冷笑道:“我不管他们是谁,我只要知道你是谁就行。”

    公孙屠看着燕南飞,笑得很诡异:“你真的不听听他们是谁?”

    燕南飞也明白,他们定然不凡,道:“他们是谁?”

    公孙屠指着白衣少年,介绍道:“这位就是洛阳萧家的四无公子。”

    他又说道:“四无的意思,就是飞刀无敌,杀人无数,翻脸无情。”

    “还有一无呢?”

    “就是不翻脸也无情。”公孙屠道,“他还有个很长很奇怪的名号,叫做:“上天人地寻小李,一心一意杀叶开。”

    昔年小李飞刀威慑天下,飞刀一出,例不虚发,他的光辉和伟大,至今无人能及;

    叶开得自他真传,谈笑江湖三十年,虽然没有妄杀过一个人,却也没有一个人敢轻犯他。

    明月心冷笑道:“这位无心的公子不但有把握可以杀叶开,还要找小李探花比一比高下?他的口气倒是挺大的。”

    公孙屠说道:“是很大。可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本事。”

    明月心依然冷笑:“口气大的人本事可不一定也有那么大。我见多了这种人,眼高手低,令人讨厌。”

    明月心心里也很恼火,李寻欢和叶开可是和公子羽一样的人。这个箫四无这样无视他们二人,岂不是也看不起公子羽。她能高兴才怪呢!

    系统君颇为无语,在他看来,公子羽就是个渣男。怎么妹子这么死心塌地的。

    林岚更无奈,公子羽渣不渣她不在意(她好像忘了她现在也是明月心),可公子羽绝对是个地地道道的反派。

    萧四无冷笑道:“是不是眼高手低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他又开始修指甲。他手上的刀也动得很慢,每一个动作都极小心,好像生怕划破了自己的手。他的手干燥稳定,手指长而有力。

    傅红雪从未注意过别人的手,现在却在注意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观察得很仔细。修指甲并不是件很有趣的事,并不值得看。可傅红雪却看得很认真。

    萧四无冷冷地说道:“看修指甲,还不如看下棋。”

    “确实如此。”公孙屠也点点头道,“你们可知道这两位都是当今天下的大国手。”

    “是吗?”明月心感兴趣地说道。

    她仔细看了看棋盘,现在的棋局已经到了即将要收官的时候了。再有几十手就会分出胜负来。

    两人下棋的风格完全不同。道人执白子,贵公子执黑子。黑子布局慎密,首尾相连,交相呼应,黑子被排列得井井有条,颇有大将之风;反观白子,分布错落,显得七零八落,东一块,西一块。看起来是黑子处于上风。可是,黑子虽在明面上处于上风,可却始终没有办法大规模杀伤白子。而白子看似处于下风,可却暗藏杀机,分布在各处的棋子有渐渐围拢的趋势。黑白交锋渐渐分明,黑子一直无法杀伤白子,反而让白子乱中取胜,每一步棋看似随意,却步步紧逼,不断截杀黑子的大龙。黑子试图突围,欲作垂死挣扎。这时候,原本散落在四处的白子反而成了黑子的障碍。黑龙突围不得,无奈低头蛰伏。

    这时,道人和贵公子站起身来。

    道人行了一礼说道:“顾公子的棋力果然不凡。”

    姓顾的公子也作揖说道:“不敢,还是道长更胜一筹。”

    这时,道人转头看着看向傅红雪等人,说道:“可知顾公子为何会输给贫道?”

    没等他们回答,他又说道:“因为我百无禁忌。”

    明月心突然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可是这儿的大老板。”道人看起来居然有些自豪,“我是这儿的观主,管着这儿的百十号人,可不就是大老板。”

    他这般模样,好像他真的是个生意人,真的是个老板。

    燕南飞这时也微笑道:“妓院的老板是那儿的大老板。这道观的观主自然称得上是老板。却不知你这儿的生意和妓院相比,哪个更红火呢?”

    燕南飞虽在微笑,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格外恶毒。他把道观与妓院相比较,把道人和老鸨并列。哪个人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谁知道人竟是一脸微笑,他说道:“你还别说,我这儿的行情还是不错的。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些愚夫愚妇来上香进油的,何况每年的春秋佳日,都正好是我们这行的旺季。”

    燕南飞冷笑,还要再说,明月心却拉住他的衣袖。虽然公子羽的手下她大部分都不认识,可在道人说自己百无禁忌的时候,她已有猜测,她试探地问道:“道长可是姓杨?”

    道人还是一脸微笑:“没错。”

    这时,公孙屠突然说道:“你们完了。”

    燕南飞有些困惑地看着他。连一直没说话的傅红雪也看向他。

    公孙屠说道:“因为他对着你们笑了。”

    笑是最美好的表情,可有时候也是最可怕的表情。特别是百无禁忌的笑容。

    明月心警惕地看着道人,而燕南飞也已经知道这个道人是谁了。

    他就是杨无忌。三十年前,和武当掌门、巴山道土齐名的“方外七大剑客”之一。江湖中人用来形容这道人的四句话——第一句是“百无禁忌”,最后一句也是。

    这四句话知道的人可真不少。

    “百无禁忌,一笑杀人,若要杀人,百无禁忌。”

    据说,这道人若是冷冷冰冰地对你,反而拿你当作个朋友;若是对你笑得很和气,通常就只有一种意思——他要杀你!

    据说他要杀人时,不但百无禁忌,六亲不认,而且上天人地,也非杀了你不可。

    而就在刚才,他笑了。他一定在想他什么时候动手杀人吧?

    傅红雪忽然道:“那最后一位呢?”

    姓顾的公子淡淡地说道:“我不过是个棋童罢了。”

    棋童?真的是棋童吗?

    这里的人个个不凡。即使这个自称是棋童的人也一身风骨。他怎么会是普通的棋童?

    傅红雪盯着他,问道:“谁的棋童。”

    燕南飞忽然笑了笑,道:“棋童的主人,当然是公子。”

    棋童当然叫主人为公子。可有哪个公子能有这样的棋童?哪个公子敢用这样的棋童?

    答案已呼之欲出。

    公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