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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叶大将军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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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朗到了福雍宫外时,正赶上卓阳公刚刚从福雍宫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国公爷,早啊。”叶朗微微对着卓阳公行礼,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心中却思忖眼下见过卓阳公,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卓阳公眯着眼睛,平日里就爱笑的眉眼如今瞧着愈加和善。许是他中庸惯了,所以无论看到何人,都是一副惯常的友善面容。倒不像楚国公,庆国公,只要见到对方的门生,都免不了几句冷言冷语。

    叶朗的惊讶被他尽收眼底,他轻笑,从来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叶大将军这就进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连一句寒暄都没有,反而催促着叶朗去面圣,显然卓阳公是如今朝中最为心如明镜的人了。

    叶朗拂袖送了送眼中别有深意的卓阳公,转身朝着福雍宫走去。

    几步就看见胡总管应了上来。

    “哟,大将军,您来了,圣上正在里面等着您呢,快些进去吧。”

    叶朗皱眉,如今大禄形势复杂,皇帝先召见卓阳公,随即就唤自己这样一个大将军来,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重要之事,想到这里,叶朗轻咳:“有劳胡总管指点,圣上今日清早就唤老臣前来,公公可知所为何事?”

    胡总管笑语盈盈,连忙躬身:“大将军这样说可是折煞老奴了,自古揣度圣意可是死罪,便是借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况且,陛下做事一向张弛有度,老奴不过是个奴才大将军就不要为难奴才了。”

    这个胡总管一向遇人三份笑,虽然身为御前大总管,但是倒不是个不识抬举的人,平日里若是和他打探写什么,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如今叶朗不过是惯常一样的问一问,结果这个胡总管却是一点都不像搀和的样子。

    叶朗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在朝着殿门走上去的时候,步子都格外郑重起来。

    “叶朗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朗进殿,却一直微垂着头,瞧着那末明黄的裙角从黄案之后缓缓走了出来,叶朗的手心略微潮湿。

    景文帝起身,苍老的眸子牢牢的盯着地上跪着的叶朗,绣着金丝龙纹的鞋子从叶朗身侧绕过去,又绕回来,几番来回,叶朗已经跪在地上半盏茶的时间,

    叶大将军这么多年驰骋沙场,有辗转朝堂,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如今跪了这么久,皇帝还没有让他起来,显然是在酝酿一场风暴,而眼下就是风暴前的安宁。

    叶朗直直的挺起脊背,默默地等候一会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按照他的思路,皇帝知道楚国公要小公子左立迎娶自己女儿叶依然,发一通脾气是再正常的不过的。

    国公爷和大将军私相授受,结合联盟,皇帝若是还能无动于衷那就只能证明他们的死期到了,所以眼下的叶朗不怕景文帝发火,就怕皇帝不发火,那才真是大祸临头。就此事来说,毕竟他大将军府是被动的,叶依然和左立的婚事他这个当事人的爹爹可还没答应,所以便是楚国公积极,也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以他叶朗对皇帝的衷心,只要皇帝有一丝不允,叶朗绝无二话。

    想明白了这些,叶朗的脊背挺得更直了。景文帝便是再让他跪上一盏茶他也心胸坦荡。

    景文帝打量着一直跪在那里不卑不亢的叶朗,眼中有了然有复杂,这是统帅他大禄二十万大军的大将军,主帅。更是手握兵权的权臣。如果想要把争权平稳过渡到下一任皇帝的手里,这个叶朗必须要好生安抚,断不能出什么波折。

    时间滴答过去,景文帝端起茶水,轻啜一口淡淡开口,如同往日一般威仪。

    “叶朗,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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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朗舒了一口气,皇帝怪他却只是传他来而不是直接知罪与他,这就证明,他还是有解释的机会的。

    叶朗清了清嗓子:“老臣知罪,虽然老臣对楚国公替公子左立求娶小女叶依然之事并不赞同,但是还是犯了失察之罪,没有提前同楚国公说清楚,使陛下烦忧。还请陛下责罚。”

    景文帝抿唇,他也猜到以叶朗的城府,是绝不会在这个关头同任何一方联盟的,毕竟他手握重兵,不管谁做皇帝,都不会亏待他,更别说算计他。

    “左立求娶叶依然一事朕可以应允,宫中未受封的秀女外嫁并非没有先例。只要尔等双方同意,朕很乐意成人之美。”

    听到景文帝这样说,叶朗彻底惊讶了,他本以为皇帝宣他来是为了叶依然的婚事,借机敲打敲打他,大将军府不许和楚国公搞什么联合。可是如今皇帝这样说,还欣然应允叶依然同左立的婚事,这是什么意思?

    “朕问你是否知罪,指的是别的事情。好好想想,朕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叶大将军,你可否知罪?”

    叶朗急急的伏地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低声惊慌:“老臣并不知道,还请陛下明示。”

    景文帝凝眉:“怎么,一盏茶的时间还是想不出嘛?”

    叶朗磕头,这么多年他谨小慎微,如今这半年念着皇帝身体不适,更是不敢有一点差池,如今皇帝突然要治他的罪,他还真是惶恐不安又百思不得其解。

    “老臣愚钝,实在不知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还请陛下明示。”

    景文帝瞧着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叶朗,瞧着这铺垫应该差不多了,淡淡开口。

    “既然这样,那朕就提醒提醒我们叶大将军,八年前,虢国大将军傅江一案,叶大将军如何看?”

    头顶突然传来虢国大将军傅江这几个字,叶朗只觉得脊背都是冷汗,整个人都好像掉到了冰窖里。

    傅江的案子,确实是他幕后陷害,一手策划的。

    八年前,是他派人写了一封匿名书信给景文帝,说傅江多次通过夫人塞纳公主将大禄的军事情报泄露给高丽,妄图里应外合,助高丽侵吞大禄。当时傅江在朝中威望极高,叶朗也觉察出景文帝对傅江有所不满,所以特意选了这样一个时机,想要打垮傅江,

    他特意虚构了一些事情,在检举信上写的言之凿凿,确信无疑,连傅江私会高丽王的时间地点都写的清清楚楚,正如叶朗所愿,景文帝大怒,因着忌惮傅江手握重兵,想要造反轻而易举,故而不敢有一丝怠慢,当晚就命人羁押了傅江。连夜查抄将军府。

    多年来他与傅江一同共事,傅江为主帅,他为副帅,对傅江的性格了如指掌,傅江为人耿直清高,坚信清者自清,所以并无抵抗直接自愿进了牢房,正中叶朗的计谋,不费一兵一族的就直接监禁了傅江,但是叶朗仍旧担心傅江在军中的威望会出什么乱子,为了可以彻底整垮傅江,趁着顾青城还没到,就先一步带兵包围了将军府,直接杀光了虢国大将军府的所有人,杀人灭口,干净利落。

    傅江一事因为各方的利益角逐和当时复杂的政治形势被迅速敲定,进行的无比顺畅,从事发到行刑不过三天,数十张通敌书信,带着高丽印记的金银财宝被查抄,铁证如山,不容置喙。

    他叶朗也因着傅江的叛乱罪而从副将荣升为大将军,彻底接管了大禄的军队。

    在今日之前,叶朗从未担心过傅江一案会被扒出来。

    在他看来,傅江被灭门从一定程度上是景文帝默认的,不然就算他叶朗做的准备再充分,也不会进行的那样顺畅,无非是景文帝本来就忌惮傅江的军权,又想寻个机会给仍旧年幼的顾青城在朝中立立威,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顺着他铺的路走了下来。

    就算景文帝是真的没觉察出不多,八年都过去了,他怎么会想起这一茬在重新调查呢?

    所以,叶朗对傅江一案心中并无任何忌惮,所以如今八年之后,景文帝旧事重提,叶朗已经彻底被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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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害有爵位的大将军啊,抄家灭门也不足惜。

    叶朗面色煞白,袖子里的手攥成拳。饶是他经历了风风雨雨,可是眼前面对肃穆严肃的景文帝,还是慌乱得很。他咽了咽口水,让自己平静下来,头顶再次传来景文帝的声音。

    “大将军,经过朕的提醒,你可想起了什么?说来说去,这个傅江还是你的老长官呢,真还记得,当年正是傅江把你举荐给朕,想不到到最后,他堂堂虢国大将军竟然会做出勾结高丽,意图谋反的勾当,这样的人,,叶爱卿,你说该当如何处理?”

    叶朗低着头,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从他的额头掉下来,胆大包天,欺辱君上,景文帝的话掷地有声,明明白白的是说给他听得。

    “胆大包天,欺辱君上,按律当五马分尸,株连九族。”叶朗的声音压抑着颤抖。

    “原来也爱卿也知道,大禄的吏律,皇帝的威仪,今日若是不问,朕还以为叶爱卿并不知道这些呢。”

    叶朗跪在地上,头磕在那里乓乓作响。

    “老臣惶恐,还请陛下降罪。”

    景文帝端坐在椅子上,敛眉盯着地上不断磕头的叶朗。虢国大将军傅江一事他一早就知道是有人陷害,可是当时的傅江太能干了,功高震主又一意孤行,高里一战两方僵持不下,大禄将士也伤亡惨重,他曾经连发三次诏书,催傅江回凤阳城,但是傅江却抗旨不尊,执意举兵主动出击,虽然最后夺得了胜利,但是却在景文帝心里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虽然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是傅江随着高丽一战已经愈加手把大权,所以景文帝接着叶朗的手看拔掉傅江这个隐患,虽然多年来从未提及,相安无事,但是不代表当再次遇到夺位之争这样的大事时,景文帝不会故技重施,再次拔掉叶朗这个手握大军的权臣。

    如今景文帝在这个关头重提傅江一事,明显震惊到了叶朗,而聪明如叶朗也清楚如今自己的权势滔天,和当年的傅江又有什么区别?

    景文帝可以默认自己当年拔掉傅江,解除心头大患。他就极有可能再次默认别人,拔掉自己。

    “老臣对陛下的衷心,绝无半点贰意!”

    时间滴答过去,叶朗从进门一直跪现在,屋子里又再次回归沉寂,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景文帝挑眉,终于再次开口:“哦,叶爱卿有次衷心,朕还真是由衷的欣慰。请起吧!”

    这一声请起如同久旱逢甘霖,叶朗艰难的站起来,腿脚还不由自主的有些发软,景文帝近些年从来宽容和煦,已经极少这样尽显君主之仪了。

    “叶爱卿对朕的衷心朕一向看得到,这几日朝中阁老,国公都纷纷上奏疏,提议立太子,不知道叶爱卿如何看待此事?”

    叶朗刚刚走了一趟鬼门关,眼瞧着景文帝是在用虢国大将军傅江的事给自己个下马威,如今便是曾经心中有些看法也全都被吓没了,哪里还有什么主张。

    景文帝这一问,直接又把叶朗问跪下了,叶大将军这一整年都没有今日一早上跪的时间久。

    “太子之事,自有陛下英武决断,叶朗并无半点想法,一切听凭陛下吩咐,叶朗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景文帝轻咳:“叶爱卿真的没有半点想法?”

    叶朗拱手:“大禄只有陛下运筹帷幄,臣以为,所谓臣子便是为君解忧,任君差遣,所以,陛下只管吩咐,臣定会竭尽全力,绝无半点怨言。”

    景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每个朝代的更换,每个君主的更迭,重中之重的就是军队,只要军中不出乱子,便是杀戮也只是小范围的流血而已,终究不会伤了大禄的根基。

    叶朗为人歼诈凶狠,当初傅江一事就能看出这个人的手段毒辣,景文帝已经年迈,大禄眼下更是形势复杂,如果不震慑住叶朗,但是他惯常的坐山观虎斗就足以让大禄内乱甚久,无法平息。

    所以景文帝才特意把叶朗叫来,用虢国大将军傅江之事来敲打他,让他不敢任意妄为。

    如今宇文澈拉了庆国公做后盾,宇文淳也拉了楚国公做后盾,两方本就旗鼓相当。如果叶朗在有心观望,两不相帮。那么这场拉锯战是没有可能顺利结束的。就算景文帝有朝一日龙归九天,也绝对不会安心。

    唯有让叶朗心甘情愿拥护景文帝选定的那人,大禄才能平稳过渡。

    景文帝的算盘最先了熟于心的就是卓阳公,卓阳公这么多年坐山观虎斗,从不搀和楚国公和庆国公的斗争从一定程度上也是景文帝授意的,只为了维持朝中的平衡,让他们二人彼此制衡。

    多少年过去,卓阳公对景文帝的手段最清楚不过,眼瞧着马上就要选个太子,卓阳公心里门儿清,这些个旁支世子跳的再欢,终究还是等着景文帝运筹帷幄,所以他早早的关了府门,管他是凉州宇文淳还是滨州宇文澈,赶紧哪凉快儿那呆着去,可不白白的惹了一身腥,给皇帝陛下找不痛快。

    这不,景文帝召见了顾青城,卓阳公就知道,自己装乌龟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一早上自信满满的进了景文帝,君臣相视一笑,多年默契依旧仍在。

    卓阳公在自己的小书房安安稳稳的煮了壶茶,茶香肆意,自言自语。

    “这下咱们的叶大将军一定吓得不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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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打发了顾青城,让他安安稳稳的做个宰相,不要有僭越之心。随即又敲打了卓阳公和叶朗,让这二人擦亮眼,知道究竟谁才是天下之主,站好队伍。随即,就要选一选究竟谁更合适做大禄的下一任君主了。

    景文帝轻轻啜着茶水,明明已经冰凉,却丝毫没有半点觉察,不知不觉一杯茶水见了底。心中也暗暗有了思忖。

    如今宇文澈和宇文淳旗鼓相当。宇文淮胸无大志,宇文泓又叶朗这个主帅压制,只要叶朗和卓阳公忠诚的遵守他的旨意,那么大禄的权利变换应该可以顺遂一些吧?

    景文帝这样想着,心中思绪千回百转,终究,大禄的江山要交回的宇文家的手上,虽然是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旁支···

    胡总管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看见景文帝在出神,也不好打搅,静静的立在一侧,福雍宫在晨光中逐渐清晰肃穆。

    “陛下,一早长宣宫就派人来送了参汤,说是贵妃亲自下厨烹制的,陛下可要趁热用一点?”

    景文帝的目光动了动,片刻,叹了叹气。

    “端上来吧,贵妃可还说了些什么别的?”

    小太监赶紧把参汤承了上来,胡总管犹豫下,恭敬开口:“老话了,请陛下有时间去一趟长宣宫。”

    景文帝已经拿起来的勺子又重重放下。无论是皇后和贵妃,都牢牢记得自己出自世家,倒是兢兢翼翼的无时无刻不敢忘了家族的使命,可是她们却从没有一人记得,自己这个皇帝才是她们丈夫,她们的天。

    皇后如此,贵妃更是这样。

    “告诉贵妃,皇后一案一日查不出了水落石出,朕就一日不进后宫。传旨下去,贵妃办事不利,案情至今没有任何进展,罚奉半年,以儆效尤。”

    胡总管颤颤巍巍的去传旨,贵妃盛宠多年,从没有遭到皇帝这样严厉的惩罚,旨意一下去,整个长宣宫都好似蒙上了一层阴影。

    梅贵妃跌坐在软垫上,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和姑姑,本宫好歹侍候了皇上这么多年,可是,皇上如今竟然这样对待本宫。”

    贵妃的脸上有泪滴缓缓划过,皇后之死已经让她在后宫受尽闲言碎语,如今皇帝更是亲自下旨,给她难堪,日后在这宫中,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和姑姑叹气,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宫中的女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娘娘,您别伤心了,若是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贵妃叹气:“去吧,给父亲捎个口信,只说雪儿的婚事,本宫无能为力。”

    这么多年,她在后宫同皇后周旋已经自顾不暇,却还要时时刻刻的维护庆国公府,维护贺若雪,贺名扬,忽然有这么一瞬间,梅贵妃萌生出一种反抗的念头,她不想在这样活的艰辛,她也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女人而已。

    长宣宫外梅花正艳,贵妃侧坐,大红的衣角随风起舞,带着阵阵梅香。就好似她最初进宫的时候一样,容颜未变,依旧美艳动人,可是心境却已经大不相同,大禄的天终究要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变了,而她这个曾经盛宠加身的贵妃又将何去何从?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