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网 > 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获全胜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获全胜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千千小说网 www.77xsw.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蒋丞相为何不问,顾大人的夫人为何买通杀手,刺杀本王的爱妃?”面对蒋丞相的咄咄逼人,宇文轩只是冷冷地道。

    蒋丞相不由得哑口无言,他方才却是忘记了这一回事。

    是了,他方才揪着不放的,是宇文轩如何与秦羽瑶认得的。其实是在暗中向众人提醒,身为残王,不爱交际活动的宇文轩,是如何认得农妇秦氏,并生下小王子的?又及,宇文轩的腿脚到底是怎么治好的,他为何瞒着这一切?

    本来蒋丞相的脑筋是十分清楚的,那便是一层一层递进揭穿,让宇文轩与秦羽瑶失措,最终达到为蒋明珠报仇的目的。可是,令蒋丞相没有想到的是,宇文轩和秦羽瑶居然合起伙来,不知不觉就把话题带偏了!

    且,一步步带到对蒋明珠不利之处!思及至此,蒋丞相不由得有些冒汗,再看向宇文轩的时候,目中不由得有些惧意。只怕,宇文轩的一切都是伪装,他所表露出来的所有都不是真的。包括他的文弱,他的无欲无求,他的门庭冷清,这一切都是假的。

    并非可能是假的,而是确然为假的。否则,以蒋丞相的精明老辣,何故居然被一步步带偏话题而不自知?想到这里,蒋丞相的心中嗖嗖发冷,忽然一声嚎啕,跪在地上大哭起来:“皇上,求皇上给老臣做主啊!”

    “轩王爷诡辩狡诈,老臣一腔委屈竟是说不出口啊!皇上,老臣的女儿委屈啊!恳请皇上给老臣的女儿做主啊!当着老臣的面,农妇秦氏就踹老臣的女儿,此仇不报,老臣颜面无存,不如一头撞死在此!”蒋丞相忽然跪地大哭起来。

    “丞相快起!”皇上连忙道,心中对于搅了这一场好好的桂花节宴会的秦羽瑶,已经是恼得不得了。偏偏秦羽瑶说话虽然狂妄,竟是句句有理有据。

    当着如此多的臣子,皇上便是想要回护蒋明珠,竟也是不成。故而,便看向顾青臣问道:“顾爱卿,你与秦氏之间,到底是如何情形?”

    顾青臣与秦羽瑶之间是何情形,原本顾青臣、蒋明珠、蒋丞相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然而此刻,却也不由得有些疑惑起来。

    当初,顾青臣只说,秦氏是秀水村中的一名村姑,且是捡来的弃女,养父母都是自私自利之人。秦氏无依无靠,又是软弱性子,故而休弃之后并无不妥。于是,蒋丞相便点了头,叫顾青臣一纸休书回去,解除与秦氏之间的关系。

    至于那个刚出生的孩子,蒋明珠和蒋丞相都是不肯收的,这件事他们根本不必开口,顾青臣自己就没有提。他隐隐知道,那个孩子今生只怕与他无缘。虽然有些不舍,然而也仅仅是不舍而已。毕竟他还年轻,日后与蒋明珠生一个血统高贵的孩子,岂不好极?

    后来,果然如顾青臣所言,秦氏被休之后,一直平平顺顺,并无事发生。蒋丞相也曾派人回去查看,本来打算暗中除去那母子二人的,却见秦氏软弱不堪,那个孩子被她照顾十分不好,料得长大后也不是蒋明珠的心事。

    故而没有放在心上,一来秦氏母子二人看起来便是福薄之人,他们自己便不一定活得好,又何须他们动手?二来,顾青臣毕竟是心气高的人,万一叫他知道此事,难免心中介怀。蒋丞相恐怕自己百年之后,顾青臣对蒋明珠不好,便每年派人看两回,并没有亲自动手。

    谁知,那个孩子竟然不是顾青臣的种,而是宇文轩的孩子?这却令蒋丞相、蒋玉阑、蒋明珠等人都心下惊疑不已,莫非果然如宇文轩所言,秦氏乃是顾青臣巴结宇文轩的棋子?

    虽然直觉宇文轩说的必是谎话,然而除此之外,蒋丞相却是想不通,还有什么解释?一时间,支起耳朵,听着顾青臣的动静。花园中的其他臣子们,此刻也不再掩饰好奇与八卦,纷纷挤在前头,探首朝顾青臣看去。

    一个个心中如百爪在挠,直是好奇不已。本来他们只不过是例行参见一下桂花节宴会,哪里料得到,居然平地炸雷似的,凭空落下来这样一颗巨大的雷球?

    朝中新贵顾青臣,三年之内连跳数级,一跃成为三品文华殿大学士,直叫他们这些辛辛苦苦数十年才爬上来的,心里很不服气。前不久顾青臣遭人所害,断了一根尾指,之所以遭到许多人暗中讽刺,也是心中不平之故。

    因为顾青臣虽然的确有些才干,然而若非成为蒋丞相的女婿,绝对不会是如今的身份地位。故而,只见顾青臣陷入险境,便是同情的少,幸灾乐祸的居多。

    此刻,就连蒋明珠都忍不住看向顾青臣,心中想道,莫非顾青臣竟是骗了她?

    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顾青臣,此刻面上一片苍白,嘴唇哆哆嗦嗦,心乱如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内里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打湿,被秋风吹着,直如身处冰窖一般寒冷。

    “顾大人,为何不说话?”宇文轩却早已料到这幅情景,此刻好整以暇地问道。

    皇后面色不愉,说道:“轩王何必恐吓人?”随即面色一缓,对顾青臣说道:“顾大人不妨直言,不必惧怕什么。总归皇上在此,有什么冤屈都会为你洗刷干净。”

    却是摆明了偏心顾青臣,只差没有明说宇文轩污蔑欺负顾青臣了。

    宇文轩挑了挑眉,眸中隐隐闪动讥笑,看向顾青臣道:“说得是,是非曲直,真假黑白,早晚会大白于天下。”

    顾青臣闻言,不由得冷汗流得更厉害了,甚至从额头滑落鼻尖,一滴滴砸在身下的青石板上。膝盖早已经跪得麻木,此刻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只觉得浑身的知觉,就只剩下了耳朵和脸皮,耳朵接收着一句句无声的嘲讽,脸皮接受着一道道针刺般的目光。

    然而越是紧张,顾青臣便越是说不出话来:“臣,臣……”

    若是否认宇文轩的话,则真相就是顾青臣娶了秦氏为妻,后来为了娶蒋明珠却把她休了,如此不义之事,便成了他人品的印证。而若是承认宇文轩的话,那么顾青臣就是一个为了讨好上官,浑不要脸皮,不择手段之人。

    不论是哪一种,顾青臣都不能选择,他还要自己的官声,自己的官位。然而此刻脑子仿佛成了浆糊一般,又黏又稠,竟是思索不动,混混沌沌,久久也想不出第三个解释。

    只见顾青臣低着头,脸色苍白,汗水一滴滴从脸上流下来,蒋丞相不由得怒其不争,心中无比失望。

    “臣的妹婿,顾大人原本是个腼腆且心善之人。这件事另有隐情,顾大人说不出口,便如臣来担当这份责任吧。”此时,却是蒋玉阑拱手一揖,开口说了起来:“此事事关太子殿下,恐有损太子殿下的名声。”

    皇帝闻言,不由得一怔:“此事却关景儿何事?”

    皇后也很是不解,然而她相信蒋丞相一家的衷心,在这种场合,必然不会因为一些私事,而抹黑宇文景的名声。只觉得蒋玉阑如此说,多半不过是谦虚,便道:“你且说来,不必顾忌。”

    于是,蒋玉阑站直身体,面向众人说了起来:“此事,却要追溯到四年前。那年秋季,太子殿下带着我等去秋猎,因着轩王爷不常常活动,故而太子殿下便也带上了轩王爷。秋猎之地,便在青阳镇不远,当晚庆收宴上,太子殿下曾喂给轩王爷一杯掺了料的酒水。”

    说到这里,蒋玉阑有些赧然:“宴上有人打赌,一人说轩王爷虽然双腿残障,然而于男女一事上并无碍。一人说轩王爷从不近女色,连皇上给他赐下美女都不曾接受,必然是不能的。太子殿下便命人弄了一杯掺了料的酒水,给轩王爷喝下了。”

    实际上,蒋玉阑还是把宇文景给美化了。什么见人打赌,那分明就是宇文景自己的馊主意,他瞧着宇文轩生得俊雅,有些心动,却因为宇文轩身为男子,又是皇叔,故而心中甚是失望。

    一番可惜之后,竟给他生出馊主意,命人弄了媚药,下在宇文轩的酒水里。不久,宇文轩就脸色晕红,随即先行告退了。宇文景派人盯梢,却只见宇文轩熄了灯睡下,就连前去引诱的侍女都被丢了出来。

    那时,宇文景以为宇文轩实在不能,便将此事抛在脑后。然而在蒋玉阑想来,如果宇文轩有机会认得秦羽瑶,多半就是这时了。

    不得不说,蒋玉阑的这一番牵强联系,竟然真的猜中了真相:“想来,轩王爷便是那时,与秦氏有了首尾。”

    蒋玉阑不知道的是,那晚恰是顾青臣的大婚之日。若是他知道了,只怕今日,这番真相就要大白于天下。

    然而即便他不知道,却也根据猜测而推演到这一步。先是抹黑了宇文景,后来半是明说,半是留白,竟不比方才宇文轩的说法而虚假,引得众人纷纷有些信了。

    蒋丞相听到这里,不由得老怀甚慰。不愧是他的儿子,蒋玉阑的这份心智和冷静,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便直起身来,悲怆地道:“原来真相竟是如此!轩王爷欺了人家的妻子,逼得人家不得不咽下苦楚。后来终于有机会摆脱,可这秦氏居然反咬一口,说我女儿夺了她的男人!实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宇文轩与秦羽瑶互相握着手,都感受到了一片汗津津,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此刻心灵相通,都感受到了对方心中的惊骇,这蒋玉阑,着实是个人才!顾青臣与他相比,简直连提鞋都不配!

    秦羽瑶自知聪明不够,便没有多言,只是等着宇文轩来破解此状。

    果然,不多时,便觉手心中的汗迹略消,只听宇文轩缓缓开口道:“若是如你所言,蒋明珠刺杀本王爱妃与爱子,竟是为了丈夫出一口恶气吗?”

    任他东南西北风,宇文轩自巍然不动:“蒋丞相所气,无非本王的爱妃打了你的女儿。可是你的女儿曾经刺杀本王的爱妃与爱子,险些就双双命丧黄泉,本王又找谁出气?”

    这……怎能如此?!一时间,蒋丞相与蒋玉阑双双胸闷不已,只觉得憋气。怎么不论他们说出什么来,话题都能被宇文轩扯到这里来?偏偏,这还是他们无法忽视不见的。因为,蒋明珠刺杀的不是旁人,而是王爷的女人和儿子!

    蒋玉阑之所以没让宇文轩拿出证据再说话,是因为他们知道,这必定是真的,宇文轩不会空口白牙胡扯。而蒋丞相则是因为,他是知道这回事的。蒋明珠曾经问他要了一个暗卫,不必问,蒋丞相也知道那暗卫是做什么去了。

    这些事是不能拿上台面来说的,故而蒋丞相与蒋玉阑都没有提,只是掰扯宇文轩行事作风不正,为人虚伪来说事。

    偏偏宇文轩不接茬,又说道:“若是如你所言,顾大人却是早已知晓本王与瑶儿的事?那时的他,还不知道本王的身份吧?他为何不立即休了瑶儿,偏偏还使瑶儿做牛做马地供他科考?”

    顾青臣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这时人群中却有一个声音说道:“秦氏既然不贞,顾大人利用她赚钱读书,却是一报还一报。”

    只见人群中一片乌压压的人头,竟是分辨不出声音从何发出。宇文轩本也没有心思管,只是点头道:“便当做是这样吧。可是顾大人一直支使瑶儿做牛做马,直到瑶儿临盆前一日还在做活,敢问顾大人的良心何在?”

    这句话,便再也没有人替顾青臣作答了。让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做农活,这不是正常人干得出来的事。

    宇文轩却也没深究,又把话题移过去了:“便当做顾大人恨瑶儿,所以如此吧。这却是扯平了,却不知顾大人的妻子,后来派人刺杀瑶儿做什么?”

    这一句,又问得顾青臣等人背后森然,更是答不上来。

    “除此之外,本王还听说,顾大人曾经派家丁去接我的儿子,为此还把瑶儿打了一顿,连屋子都撞塌了,差点就死过去。”宇文轩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冷沉:“你差点打死本王爱妃的事,本王暂且不与你计较。本王只问你,你为何派家丁去接本王的儿子?是谁,叫你如此做的?”

    宇文轩所说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有着真凭实据,当真发生过的,随时可以找出证人和证据的。而蒋玉阑与蒋丞相所言,都是凭着猜测,哪怕猜对了,却也没有证据的事。故而,孰高孰低,当下立见。

    “好了!”这一条条翻来扯去,却叫皇帝听得头大,只觉得两方人马的口中,没有一个人说的是实在话。心中早已厌烦,便冷冷地道:“今日乃是桂花节宴,此事暂且搁下,日后朕自会遣人调查清楚!”

    皇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说实话,她却也没怎么听懂,只觉得不论两方怎么说,总有些地方是迷迷糊糊,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

    其中自然说不清楚,首先秦氏的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主人。否则,秦氏早死了,宝儿早死了,哪还有眼下这一幕?

    皇后与皇上一样,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会儿早就乏了。又想到再扯下去,说不定翻出什么不干不净的,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却是不合适。便也扶了扶额头,对站在旁边的李贵妃道:“皇上既如此说了,咱们便不管了,回咱们的地方去。”

    李贵妃愣了一下,随即放开对宇文婉儿的钳制,答道:“是,皇后娘娘。”抬脚刚走了一步,忽然又回过神来,连忙攥住宇文婉儿的手臂,用力拉着她往皇后身边行去。

    宇文婉儿低着头,面上神情莫测,竟也没挣扎,就这么被李贵妃拽着走了。

    一时间,呼啦啦的一通,皇后并妃嫔们全都撤走了。朱琼雯等人见机行事,也随在后头离开了。唯独秦羽瑶被宇文轩牵着手,还站在这里。

    蒋丞相才不过一个愣神的工夫,便见御前的人走了一半,一时间惊讶得居然忘了起身。还是皇上招手道:“蒋丞相起身吧,此事容后再议。”

    皇上心里门清,今日这件事只怕掰扯不清楚。而且,其中涉及皇家秘辛,比如宇文轩到底知道不知道当年柳妃同他的交易?今日非同以往,宇文轩显然不再是那个文弱的没用的残废,若是将他惹恼了,只怕什么都说得出口。

    这些事情,皇帝一件也不愿意叫臣子们知道。来日方长,且容后再收拾宇文轩。皇帝的眼中闪过晦暗不明,随即转身坐在座位上,对众大臣挥手道:“都入座吧,不要叫这些事扫了咱们的雅兴。”

    君王之心不可测,蒋丞相只见方才还向着自己的皇帝,转眼就把这件事定位为扫兴之事,心中说不出的憋屈。他绷起脸,抿着嘴看向宇文轩并秦羽瑶,尤其将秦羽瑶的面孔记了个清楚,才含泪走向蒋明珠:“爹没用,叫你受委屈了。”

    蒋玉阑已经走过去将蒋明珠扶起来,低声说道:“珠儿莫哭,哥哥给你出气。”却是瞧也没瞧顾青臣一眼。

    如此没用的男人,只知道跪在地上发抖,在蒋玉阑的心中,已经定位成扶不起的阿斗了。他心中此时盘算起来,何时借机让蒋明珠与顾青臣和离,再给蒋明珠找个可靠的男人?

    说起来,当年蒋丞相与蒋玉阑都不是很看好顾青臣作为蒋家的女婿。蒋丞相虽然看重顾青臣的才华,然而对顾青臣的心性却不是很看好。而蒋玉阑则是根本认为顾青臣配不上蒋明珠,哪怕后来顾青臣事事对蒋明珠顺从,蒋玉阑依旧认为如此。

    在蒋玉阑看来,任何一个人,娶了丞相的明珠,都会捧在手心里,当成月亮一样宠爱着。故而,顾青臣的所做作为,始终只在及格线上。可是蒋明珠喜欢,非要嫁顾青臣不可,蒋丞相和蒋玉阑无法,只得应了她。

    此刻想来,顾青臣除了会哄得宇文景那个大傻子开心之外,竟是别无用途。但是偏偏,宇文景那个大傻子心中不知为何芥蒂丞相府,唯独把顾青臣当做心腹,很是亲近信任,只叫蒋玉阑十分无语。

    父子两人便在一旁看着,反正顾青臣对蒋明珠说得过去,只要蒋明珠高兴就好了。直到今日,顾青臣表现得如此无能,让蒋丞相与蒋玉阑父子两人都在心中打起了算盘。

    却说顾青臣,他此刻竟然没有察觉到蒋明珠等人的疏离,而是心情复杂地朝秦羽瑶看去。此时此刻,顾青臣已经明白了,洞房那晚,他并没有与她行夫妻之礼。说不定,正如蒋玉阑所言,那日与她行夫妻之礼的是轩王爷。

    原来,他竟然被人戴了这么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且戴了多年竟不自知。当目光落在那张柔媚沉静的面孔上,只见那双漆黑沉静的眼睛里面,此刻映着坦然与欢喜,不由得更是心情复杂。

    她从前看着自己的时候,是那样的含情脉脉。而此时,她却用别样大胆的目光看着旁人。想到这里,顾青臣只觉得仿佛有什么在撕扯着他的心,让他愤怒又疼痛,竟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谁知,他如此*的目光,竟然没叫秦羽瑶施舍过来半个眼神。渐渐的,顾青臣心中的那股揪痛撕扯感消失,心中只剩下愤怒。奸夫,淫妇,你们等着瞧!等到太子殿下即位,等到他成为肱骨之臣,再来收拾这两人!

    想到这里,顾青臣终于找回理智,开始平复下来。却发现,身边竟然已经没有了人,惊愕地别过头,却发现蒋明珠早已经被蒋丞相和蒋玉阑扶起来,往花园外头走去。

    蒋明珠伤得这样,蒋丞相等人是无论如何不肯再继续下去了,自然是扶着蒋明珠准备出宫了。顾青臣心中一突,只觉不好,连忙起身追了出去。然而他跪得太久,猛一起身,竟是膝盖没有知觉,一下子又磕回地上。

    这一下却是磕得痛觉都回来了,且“咚”的一声,引来不少人看过来。顾青臣脸皮发热,却是咬了咬牙,心中念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叫这起子小人嘲笑去!强撑着起身,往蒋明珠离去的方向奔去了。

    望着那个有些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秦羽瑶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他还打算东山再起呢?今日跌得多深,只怕他还不知道呢!别说东山再起了,他便是那翻不得身的咸鱼,这辈子也别想好了!

    秦氏,你的大仇即将得报,你且看着罢!抿了抿唇,秦羽瑶心中想道。

    忽然,手心被捏了一下,秦羽瑶抬起头,只见宇文轩正在对她使眼色,不由问道:“怎么了?”

    却只见宇文轩的眼神往一个方向瞥了瞥,低声说道:“那便是秦太傅。”

    听到“秦太傅”三个字,秦羽瑶的心中一跳,有些僵硬地扭过脖子,往宇文轩所示意的地方看去。只见那里站了一个身形颀长的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多岁,打扮得十分素净,一张脸庞白皙少褶,显然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文人模样。

    此刻,恰与秦羽瑶的眼神对上,竟仿佛面上有些抽动,眼睛里闪动着激动的光芒。秦羽瑶不由得目光闪了闪,莫非秦太傅认出她来了?

    且说秦羽瑶生得不说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也算得上是美貌佳人了,至少顾青臣当年一见钟情的蒋明珠,此刻已然比不得她。而秦太傅的模样,与秦羽瑶却是无什么相似之处,想来秦氏的这副面貌,便是遗传自秦夫人了。

    所以,倘若秦太傅认出来秦羽瑶,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秦羽瑶却立即将目光收了回来,深吸一口气,不再看向他,而是低头对宇文轩道:“咱们走罢。”

    在那个晚上,秦羽瑶已经想清楚了,父母缘是求不来的。虽然心底始终渴望父母,然而前世今生加起来,秦羽瑶已经独自活了三十年了,并非才生下来的稚子,理智远远大于感情。

    且,这一世有了宝儿,有了宇文轩,秦羽瑶已经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家庭。父母对她而言,已经不是必须品。何况,秦太傅丢失了长女,日后会不再生其他孩子?

    便说当年顶替秦氏的那个男孩,秦太傅打算如何安置他?孩子可能只在乎父母的爱,然而如今大家都已经长大了,成年人的世界是复杂的。爵位、财产,这两样都排在“爱”的前面,且是远远的前面。

    最需要爱的时候,没有得到爱,以后再回来的爱,已经不是最贵重的了。秦羽瑶早已明白这个道理,故而心很快硬下来,再也不看秦太傅,拉着宇文轩就要走。

    谁知,这时却只听一个扬高的声音喊道:“轩王且慢!”

    秦羽瑶闻言,心头不由一跳,莫非秦太傅找上来了?然而僵着身子回头一看,却发现不是,只见原先站在秦太傅身边,没有被秦羽瑶注意的一人此刻走上前来,眼睛里闪动着好奇与探究,看了秦羽瑶一眼,先是笑着说道:“臣,周天佑见过轩王爷和轩王妃。”

    这小老头,倒是机灵,秦羽瑶打量着面前身量不高,长得也不出众的与秦太傅年纪相差无几的人,道:“民妇见过周大人。”

    秦羽瑶是个实在人,大多数情况下都秉承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只见此人不曾得罪过她,便将态度放得谦虚。却让周尚书大笑起来:“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竟得如此伶俐的可心人。”

    周尚书多精明啊,他记得秦羽瑶方才的嚣张狂妄,再见此时分明知书达理的模样,心下便猜到许多。宇文轩见他夸秦羽瑶,便也带了些许笑意,道:“不知周尚书叫住本王,所为何事?”

    周尚书笑眯眯地道:“无事,就是前来拜见一下轩王妃。”说到这里,他凑近半步,竖起手掌遮住嘴道:“前日子,外头传出来的轩王府中忽现一名幼童,面貌与王爷相似八分,不知是真是假?”

    宇文轩似笑非笑地道:“是真。周尚书有何见教?”

    周尚书闻言,面上满是喜色:“好极,好极,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既得可心人,又得聪明伶俐子。”

    这下可以回去交差了,周尚书心想,人家轩王爷有了老婆孩子,自家那傻闺女却该死心了。想到这里,面上喜*浓,退后一步拱手道:“祝王爷与王妃百年好合。待王爷和王妃大婚之日,下官必奉上厚礼。”

    从前宇文轩残废之时,周尚书不愿周千娇嫁给他,原因很明显,没有父母愿意女儿嫁得这样郎君。如今宇文轩已然好了,周尚书却更不愿周千娇嫁给他,原因却是宇文轩心思深沉,周千娇那样粗莽的性子,两人不般配。

    周尚书想得通透,自无半丝高攀之意,满心只想爱女嫁得如意郎君,一世如意。由小见大,可知周尚书的为人和官品,都是极通透洒脱的。三皇子一派拉拢周尚书,也正是如此缘故。

    “既然如此,本王就等着你的厚礼了。”宇文轩说罢,便牵着秦羽瑶离去了。总归已经跟皇帝撕破脸,再留下去也无甚意思,不如回去重新计划,再做打算。

    却说周尚书看着宇文轩二人离去的背影,直是喜滋滋的不得了,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花园那头,才捶了捶手,回身入席。

    却只见秦太傅仍旧站在远处,傻愣愣地看着宇文轩离去的方向,不由走过去给了他一下:“喂,看什么呢?该不会是看着轩王妃太貌美,你竟看呆了吧?”

    秦太傅方才回过神来,听到周尚书的话,没好气地甩袖就走。

    周尚书此时心中乐着,便追过去继续打趣他道:“莫非被我说中了?你当真看上人家了?呵呵,轩王妃生得是美,可惜已经有主儿了呀,你瞧轩王爷对她那看重的样子,啧啧,你快别瞧了,万一叫轩王爷看见,只怕给你排头吃。”

    秦太傅听见这话,心中直是又喜又悲。喜的是有人对秦羽瑶好,悲的是秦羽瑶竟不认得他。

    方才秦羽瑶的眼神转过来,秦太傅的心头一跳,忍不住想道,莫非他们父女心有灵犀,她也认出他来了?谁知下一刻,秦羽瑶的目光便移开去,他才知道那不过是巧合,她只是恰好看过来而已。

    顿时间,一颗心沉了下来,悲得不能自已。

    正如秦羽瑶考虑到如果认祖归宗之后,该如何自处的问题。秦太傅自然也想到了,如果认回秦羽瑶,却以何名义?若是说出真相,却叫辉儿如何自处?一时间,心中无比怅然。

    且说宇文轩携手秦羽瑶,出了正阳宫后,便一路往外走去。谁知,半路上竟然遇见宇文婉儿。只见宇文婉儿独自一人,站在前方路中央,仍旧是之前的一身打扮。唯独不同的是,她此刻面色阴沉,目光阴鹜,紧紧抿着嘴唇,再也不复早晨初见时的娇憨。

    见着宇文婉儿这副模样,秦羽瑶不由得怔住,张口刚想说话,便只见宇文婉儿已经迈开大步朝这边走过来:“你居然骗我!”声音十分响亮,带着满满的愤怒,像是一团火飞快涌近,似要把秦羽瑶烧成一块炭灰。

    秦羽瑶刚想问出的话,顿时间消散在喉咙口,看着走过来的宇文婉儿,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骗子!”宇文婉儿走近了,伸出手指对准秦羽瑶的鼻尖,一张原本骄艳无比的面孔,此刻有些可怕的狰狞,“居然敢骗我,你居然骗我,我还把你当朋友,你真是好得很!从来没有人,胆敢骗本公主!原来你跟他,早已经——”

    说到这里,宇文婉儿喘了口气,目光极尽愤怒:“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当做真的,以为你只跟我说过,原来都是假的。你接近我,只不过是利用我。可笑我居然当真了,那么荒谬的谎言,我居然当真了。什么记起前世——”

    秦羽瑶方才莫名其妙,宇文婉儿怎么突然气成这样?只听宇文婉儿口口声声她骗了她,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渐渐有些明白了。恐怕是宇文婉儿见她跟宇文轩在一起,只以为两人早就好上了,偏偏她还一口一声小农妇的自谦,却显得虚伪了。

    就在秦羽瑶有些摸清宇文婉儿的想法,却只听宇文婉儿忽然爆出一句“记起前世”,顿时唬得秦羽瑶心头急跳,连忙上前捂住宇文婉儿的嘴巴。

    宇文婉儿心中气急,张口便对着她的手掌咬下。秦羽瑶吃痛,却仍是没有松手,扭头对身后的宇文轩道:“你去那边等我,我跟公主说一会儿话。”

    宇文轩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抬脚往前头去了。秦羽瑶直等他走远了,才收回目光,看向宇文婉儿。只见宇文婉儿睁着一双无比明亮的眼睛,此刻里面仿佛灼着火,要把人烧成灰似的。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如果你出气了,就松开口吧。”

    宇文婉儿这才发现还咬着她的手,猛地松开口,嫌弃地“呸”了一声。这时,宇文婉儿这才发现口中咸咸的,吐出来的唾沫里居然带着血迹,不由得一怔。急忙转头一看,只见秦羽瑶的手上已经被她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此刻正在涌出殷红的血珠子。

    偏偏秦羽瑶不在意似的,放下手掌,一抖袖口,顿时将那伤口遮住了:“我们到那边去说。”说着,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拉着宇文婉儿到道路旁边的无人小径上去了。

    宇文婉儿使劲甩了甩,没有甩开,不由得咬着嘴唇,不再甩了。抿着嘴唇跟在秦羽瑶身后,等来到一处无人之地,停下脚步,甩开秦羽瑶道:“你又想说什么来哄骗我了?”

    秦羽瑶想了想,说道:“我并没有骗你。”

    “你还敢说没有骗我?”宇文婉儿的语调一下子扬高了,指着秦羽瑶道:“你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农妇,你说自己无依无靠,你说我是你见过的最大的官,你还向我告黑状,叫我替你收拾顾青臣!”

    一口气说出这些,宇文婉儿气得喘了一声,又道:“你不是轩王妃么?哼,轩王爷的本事大得很,能跑能跳,将这些人全都瞒得傻子一样。你想收拾顾青臣,怎么不去找他?还是你想替他隐瞒什么,不好叫他出手,特特缠上我来?”

    宇文婉儿被称作当今圣上最聪明的孩子,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见她嘴巴飞快,话锋一转又道:“还是说,其实你能够来到我身边,也是本公主那位好皇叔做的事?哼,三皇兄倒是护着你,难道他们也是一伙的?好,好得很,只把我一个人瞒得傻子一样!”

    宇文婉儿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喉咙突然有些哽咽,立时偏过头去,仰起脸道:“从来没有人如此欺我——你还有什么遗言,说出来吧!”

    等了半晌,却只见周围只有秋风吹过的声音,不由得斜了斜眼角。余光只见,秦羽瑶就站在身边,抿着唇注视着她。

    那目光,竟然是带着怜惜。这种目光一下子把宇文婉儿惹火了,下意识地把手摸向腰间,却发现之前听了秦羽瑶的话,早已经把随身携带的皮鞭扔掉了。被背叛欺骗的感觉更深了。

    宇文婉儿抬起手,朝秦羽瑶的脸上打过去:“谁准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秦羽瑶没容她的巴掌落下,便钳住了她的手腕,说道:“我确实没有骗你。”

    ------题外话------

    (*^__^*)谢谢妹纸们的支持,阿风有时间一定多写,努力叫大家吃个饱,么么哒~

    ==

    感谢成雪姣的10朵鲜花,=3=

    感谢hbf9111的3颗钻石,=3=

    感谢hgrsy、悠闲的山兰、13670794080、susuyeye、xiaoiaox、wanggan的1张月票,=3=

    感谢512016452、zhhx2029、15077927938、lillydan、qquser6611149的2张月票,=3=

    感谢玲珑风的3张月票,=3=

    感谢爱上寂寞的我的7张月票,=3=(多谢妹纸的厚爱,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