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陷入僵局的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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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贤站在窗前，把厚实的窗帘稍稍拉开一条缝。刺眼的阳光透过缝隙，直直地照射进练习室，晃得她眼前一黑。小贤伸出手，遮在额头之上，小心翼翼地朝着楼下看去。
随着旗下无数爱豆在各国攻城略地，SM公司的总部也在韩流席卷的过程中被整个亚洲所熟知。尽管只有区区四层楼高，但是这并不妨碍它成为赫赫有名的韩流圣地。被无数粉丝戏称为“小黄楼”的这幢不起眼的建筑，此刻看上去格外狼狈。
公司的正门已经封闭起来，十几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蓝牙耳机的安保人员，一边如临大敌地站成一排，挡住大门，防止冲击，一边侧着耳听着耳麦里传来的命令。
在他们的对面，大约三四十名粉丝，头上系着粉红色的发带，表明自己sone的身份，正在公司门前静坐着。他们中有男有女，大部分是十代二十代的少男少女，但也不乏年纪稍大的大叔饭和亲妈粉。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出声，每个人保持着高度的纪律性克制着，但是从不少人紧咬的牙根，暴起的青筋，还有通红的泛着怒意的双眼，还是能够感觉的到，空气中正有一股压抑的气势亟待爆发。
平日里原本还勉强宽敞，足够容纳下蹲点守候自家偶像的粉丝们的门前的小广场，现在已经被这些静坐者完全占据。在方阵的外围，原本长年出没于小黄楼附近的粉丝们，正松散地围成一圈观望着。有同情的，有不屑的，有跃跃欲试的，也有冷眼旁观的。嘈杂的声音自此处发出，哪怕徐贤在二楼躲着，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皱着眉头，徐贤担心地看着楼下沸腾的人群，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秀英欧尼还在医院进行手术，情况不明。粉丝们现在聚集在公司楼下静坐抗议，与其说是真的对公司安排太多通告，压榨艺人有意见，不如说是为了掩饰转移内心的恐惧和对秀英欧尼的担心。现在的情况，让徐贤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高中时历史老师讲述世界史的形容：粉丝们就好像坐在一个火药桶上，只差一个火星就会被点燃爆炸。而现在——
徐贤转过头，看着正一脸严肃，和已经去到医院的泰妍欧尼通话的sunny欧尼，努力地忍住想要上前询问的打算，心里隐隐地惦念着躺在医院消息未卜的秀英欧尼。
现在，医院那边的消息，就是这危险的导火线。如果秀英欧尼平安，那么万事皆休，只要粉丝们发泄够了就会自己解散了。如果……
徐贤强迫自己停下思索，努力地不去做那最坏的打算。但是眼前却是不自觉地一黑，手撑着墙踉跄了一步，高跟鞋崴了一下，身子斜斜向后倒去。
身后一双手扶住她，徐贤扭头一看，jessica正带着点担心地看着自己。见她转过头来，jessica把手从徐贤的双肩拿开，挽着她的左臂问道：“小贤呐，没事吗？”
徐贤借着西卡的搀扶稳住身子，努力压住心里一瞬间的慌张，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安慰着西卡：“没事的西卡姐姐，没站稳而已。”
“你的脸色很不好看。”西卡没有被小贤的解释糊弄过去，直言不讳地指了出来她的不对劲。小贤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满手冷汗。
一张湿巾出现在眼前，小贤下意识地接过，擦了两下额头才反应过来，抬眼一看，西卡正鼓着包子脸，一脸不满地看着自己。她赶紧伸手抱住西卡，嘴上道歉道：“对不起西卡欧尼，我……”
西卡也只是装作生气，一看小贤低头就心软了。抱住比自己整整高出一头的忙内，西卡从徐贤的身侧探出头去，看着楼下越聚越多的人群，咬住了嘴唇。
从2001年进入公司当练习生开始，jessica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见过粉丝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围堵公司大门进行抗议了。神话组合解约，神创抗议SM的封杀行径；东方神起三子出走，仙后抗议SM逼迫自家oppa分裂；韩庚oppa退团——好吧，SJ对这位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还要“和oppa们抢出镜率”的所谓叛徒的离队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满，反而还有不少弹冠相庆的。零星几个有所抗议的粉丝，也大多是在首尔的中国留学生，闹腾了两三天，自知没有可能，也就无奈地放弃了，连片水花都溅不起来，更别说引起公司的丝毫重视。
而像是眼前这种程度的抗议，上一次见到，还是允浩oppa遭到anti袭击，喝了被掺了胶水的饮料，险些丧命。那一次，愤怒的仙后几乎把SM公司掀翻……
该说是sone的战斗力爆表？还是说粉丝的年龄段下降导致不够理智？jessica深知，依着李秀满老师一贯强硬的作风，SM公司的风格也如这位创始人一般，对粉丝不会有丝毫妥协。别说这次车祸，本质上公司需要担负的责任很小，哪怕秀英真的情况严重，公司也只会硬着脖子受着，而不会低头认错。尽管现在公司的脸面已经完全被人打肿了，但是按照娱乐圈一向公认的潜规则，经纪公司受到的抗议越多，反而可以证明爱豆的人气和影响力。说不定公司的高层现在还乐见其成，巴不得这件事再闹得大一点，好让少女时代在navar上的网络搜索热度保持住前五，借这次意外，做一个免费的广告呢。
小贤抱住西卡，语气格外虚弱地问道：“西卡欧尼，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秀英欧尼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西卡内心也不好受，毕竟秀英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从练习生时代一直走到现在，已经是不亚于亲姐妹一样的感情。从上午知道了她车祸的消息，自己的心脏就像是在燃烧一样，整个胸腔都憋着一把火。然而在小贤面前，她还是选择压制住这股邪火，安慰道：“放心吧，秀英一定会没事的。”
小贤微微嘟着嘴，有点不太信服的样子，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住西卡的双眼：“可是，如果秀英姐姐没事的话，为什么公司这样如临大敌，还专门让我们停止公告，回到公司等候安排呢？”
西卡一时词穷，微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呆了半晌，狠狠地在小贤的脑门上敲了一个爆栗。
看着小贤委屈但却不敢反抗的眼神，西卡的心里终于平衡了，原本因为被忙内问住的尴尬也消失不见。她伸出手，在躲闪不及的小贤额头上轻轻揉了揉，语气中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别担心。泰妍不是已经去了医院了吗？有消息她一定会说的。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wuli里德nim吗？”
说罢，她转过头，看着还在和泰妍通话的sunny，咬了咬牙：“秀英啊，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注释：1里德，韩语中舶来词汇”队长“的音译。）
徐贤站在窗前，把厚实的窗帘稍稍拉开一条缝。刺眼的阳光透过缝隙，直直地照射进练习室，晃得她眼前一黑。小贤伸出手，遮在额头之上，小心翼翼地朝着楼下看去。
随着旗下无数爱豆在各国攻城略地，SM公司的总部也在韩流席卷的过程中被整个亚洲所熟知。尽管只有区区四层楼高，但是这并不妨碍它成为赫赫有名的韩流圣地。被无数粉丝戏称为“小黄楼”的这幢不起眼的建筑，此刻看上去格外狼狈。
公司的正门已经封闭起来，十几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蓝牙耳机的安保人员，一边如临大敌地站成一排，挡住大门，防止冲击，一边侧着耳听着耳麦里传来的命令。
在他们的对面，大约三四十名粉丝，头上系着粉红色的发带，表明自己sone的身份，正在公司门前静坐着。他们中有男有女，大部分是十代二十代的少男少女，但也不乏年纪稍大的大叔饭和亲妈粉。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出声，每个人保持着高度的纪律性克制着，但是从不少人紧咬的牙根，暴起的青筋，还有通红的泛着怒意的双眼，还是能够感觉的到，空气中正有一股压抑的气势亟待爆发。
平日里原本还勉强宽敞，足够容纳下蹲点守候自家偶像的粉丝们的门前的小广场，现在已经被这些静坐者完全占据。在方阵的外围，原本长年出没于小黄楼附近的粉丝们，正松散地围成一圈观望着。有同情的，有不屑的，有跃跃欲试的，也有冷眼旁观的。嘈杂的声音自此处发出，哪怕徐贤在二楼躲着，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皱着眉头，徐贤担心地看着楼下沸腾的人群，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秀英欧尼还在医院进行手术，情况不明。粉丝们现在聚集在公司楼下静坐抗议，与其说是真的对公司安排太多通告，压榨艺人有意见，不如说是为了掩饰转移内心的恐惧和对秀英欧尼的担心。现在的情况，让徐贤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高中时历史老师讲述世界史的形容：粉丝们就好像坐在一个火药桶上，只差一个火星就会被点燃爆炸。而现在——
徐贤转过头，看着正一脸严肃，和已经去到医院的泰妍欧尼通话的sunny欧尼，努力地忍住想要上前询问的打算，心里隐隐地惦念着躺在医院消息未卜的秀英欧尼。
现在，医院那边的消息，就是这危险的导火线。如果秀英欧尼平安，那么万事皆休，只要粉丝们发泄够了就会自己解散了。如果……
徐贤强迫自己停下思索，努力地不去做那最坏的打算。但是眼前却是不自觉地一黑，手撑着墙踉跄了一步，高跟鞋崴了一下，身子斜斜向后倒去。
身后一双手扶住她，徐贤扭头一看，jessica正带着点担心地看着自己。见她转过头来，jessica把手从徐贤的双肩拿开，挽着她的左臂问道：“小贤呐，没事吗？”
徐贤借着西卡的搀扶稳住身子，努力压住心里一瞬间的慌张，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安慰着西卡：“没事的西卡姐姐，没站稳而已。”
“你的脸色很不好看。”西卡没有被小贤的解释糊弄过去，直言不讳地指了出来她的不对劲。小贤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满手冷汗。
一张湿巾出现在眼前，小贤下意识地接过，擦了两下额头才反应过来，抬眼一看，西卡正鼓着包子脸，一脸不满地看着自己。她赶紧伸手抱住西卡，嘴上道歉道：“对不起西卡欧尼，我……”
西卡也只是装作生气，一看小贤低头就心软了。抱住比自己整整高出一头的忙内，西卡从徐贤的身侧探出头去，看着楼下越聚越多的人群，咬住了嘴唇。
从2001年进入公司当练习生开始，jessica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见过粉丝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围堵公司大门进行抗议了。神话组合解约，神创抗议SM的封杀行径；东方神起三子出走，仙后抗议SM逼迫自家oppa分裂；韩庚oppa退团——好吧，SJ对这位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还要“和oppa们抢出镜率”的所谓叛徒的离队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满，反而还有不少弹冠相庆的。零星几个有所抗议的粉丝，也大多是在首尔的中国留学生，闹腾了两三天，自知没有可能，也就无奈地放弃了，连片水花都溅不起来，更别说引起公司的丝毫重视。
而像是眼前这种程度的抗议，上一次见到，还是允浩oppa遭到anti袭击，喝了被掺了胶水的饮料，险些丧命。那一次，愤怒的仙后几乎把SM公司掀翻……
该说是sone的战斗力爆表？还是说粉丝的年龄段下降导致不够理智？jessica深知，依着李秀满老师一贯强硬的作风，SM公司的风格也如这位创始人一般，对粉丝不会有丝毫妥协。别说这次车祸，本质上公司需要担负的责任很小，哪怕秀英真的情况严重，公司也只会硬着脖子受着，而不会低头认错。尽管现在公司的脸面已经完全被人打肿了，但是按照娱乐圈一向公认的潜规则，经纪公司受到的抗议越多，反而可以证明爱豆的人气和影响力。说不定公司的高层现在还乐见其成，巴不得这件事再闹得大一点，好让少女时代在navar上的网络搜索热度保持住前五，借这次意外，做一个免费的广告呢。
小贤抱住西卡，语气格外虚弱地问道：“西卡欧尼，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秀英欧尼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西卡内心也不好受，毕竟秀英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从练习生时代一直走到现在，已经是不亚于亲姐妹一样的感情。从上午知道了她车祸的消息，自己的心脏就像是在燃烧一样，整个胸腔都憋着一把火。然而在小贤面前，她还是选择压制住这股邪火，安慰道：“放心吧，秀英一定会没事的。”
小贤微微嘟着嘴，有点不太信服的样子，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住西卡的双眼：“可是，如果秀英姐姐没事的话，为什么公司这样如临大敌，还专门让我们停止公告，回到公司等候安排呢？”
西卡一时词穷，微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呆了半晌，狠狠地在小贤的脑门上敲了一个爆栗。
看着小贤委屈但却不敢反抗的眼神，西卡的心里终于平衡了，原本因为被忙内问住的尴尬也消失不见。她伸出手，在躲闪不及的小贤额头上轻轻揉了揉，语气中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别担心。泰妍不是已经去了医院了吗？有消息她一定会说的。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wuli里德nim吗？”
说罢，她转过头，看着还在和泰妍通话的sunny，咬了咬牙：“秀英啊，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注释：1里德，韩语中舶来词汇”队长“的音译。）